哟我的儿,你好惨啊!”
言子喻正做着关于薛明朗的美梦,被吵醒后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没死呢!”
“你这小孩怎么回事,说什么死不死的,要不是听朗朗说你住院,我这个当妈的还不知道你出事了!儿子这么大了,也不亲娘了,我命苦呀!”
言子喻太阳穴突突的疼,这就是为什么他不想告诉他妈的原因了。
言子喻住了五天院,这五天有他妈的照顾,作息和三餐都无比正常,他老老实实遵守着好好吃饭的约定,从早到晚都在盼望薛明朗能来看看他,可是眼睛都望穿了也没等到那个心心念的人儿,言子喻愁容满面,堪比林黛玉。
薛明朗忙了五天,他把该干的活凑到几天一起干完了之后,便办理了离职,他实在不忍心天天看着何梦依欲言又止,欲哭无泪的表情了,为了不让何梦依尴尬,薛明朗选择了主动退出,亲自去找了何梦依,顺着言子喻的谎言编了下去,并且真诚地表达了歉疚之情。
他赶在言子喻出院前到了医院,本来丧到不行的言子喻突然像回了魂,激动地拉着薛明朗说他这几天的良好饮食,所有寂寞和委屈的小情绪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言母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这确定是她那平时不苟言笑,有洁癖毛病的杠精儿子么?这完全是大型犬附体吧?不过她只当兄弟俩关系好,并没做他想,知道儿子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加上言子喻一直催她回自己家,她也不想跟年轻人多计较,便邀了几个老太太打麻将去了,临走前,薛明朗要把这些天的工资补给她当做衣服的回礼,但是老太太无论如何也不收,声称再这么见外以后就别认她这个姨妈了。
回去的计程车上,言子喻假装自己还很虚弱,头试探性地靠了一下薛明朗的肩膀,见对方没什么反应,他更是心安理得,肆无忌惮。
“朗朗,嘿嘿......你知道我今天要出院吗?特意来接我的吗?”
“我是来还姨妈钱的。”薛明朗目不斜视,专心看着前方。
“哦......”言子喻有些失望地撇撇嘴,“你这真的太见外了。”
薛明朗突然转过身,言子喻的头落了空,差点扭到脖子,“要不我给你吧?就当这两个月的生活费。”
“我、我怎么可能要!”你天天在我面前晃悠我就谢天谢地了,哪里还敢收你钱!
“就这么说定了,我转给你微信。”薛明朗从小到大不喜欢占人便宜,别人如果给他几分惠,他也会还别人几分好,哪怕他不待见这个人,也不想吃人嘴软,唯有自己做到无懈可击,让别人挑不出毛病,才有资格在别人诽谤自己的时候做出有力的回击。
“我、我不要!你别给我!”言子喻还是很坚决,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收这个钱。
薛明朗诧异言子喻在钱这个问题上居然如此固执,声音软了下来,“你收着,买我喜欢吃的菜,以后天天做给我吃。”
言子喻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薛明朗,不得不说,他真的被诱惑到了,“天天?!”
薛明朗点点头。
“一日三餐......都要一起吃吗?”言子喻说到最后脸上竟然染上一层红晕。
薛明朗差点翻白眼,但他为了让言子喻收下这个钱,只能沉着气,“嗯。”
“那......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我钱够的,我每个月工资也还可以......”
“你哪里来这么多废话,磨磨唧唧的,要么收钱,要么就别给我做饭,你选吧。”薛明朗耐心被磨光了,说完后,就再也不发一言了。
言子喻扯他衣角好几回,都被无视了,最后只能低声道:“我、我收还不行吗......”
前面的司机大叔满脸黑线,后视镜里的两个大男人怎么有一种小情侣拌嘴既视感?!这年头搞基这么流行吗?
言子喻收了钱,但他却一分没动,他开了一张新卡,把钱存了进去,打算定期往里面汇钱,当做薛明朗大学里的生活费,还自作主张地给薛明朗报了一个驾校。
薛明朗收到驾校指纹卡的时候,脸都黑了一圈,他不想欠言子喻太多人情,可已经报了不能退,正好不用上班,他没办法只能天天到驾校报道了。
言子喻因病请了一个月假,天天在家研究菜谱,忙完了就去驾校守着薛明朗练车,美其名曰重温一下车技,实际是跟屁虫加监视器,这段时间他可是过的有滋有味有美人。
他在终点阴凉处歇脚,太阳毒辣得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都烤化,他担心着薛明朗中暑,眼睛紧紧跟随着薛明朗所在的那辆教练车。
车子慢悠悠地跑了两圈,非常平稳且毫无差错,薛明朗从车上下来,给了教练一个谦卑的微笑,和下一个接替的学员握了握手。
言子喻立刻撑着太阳伞迎了上去,余光瞟了瞟那个学员,报之一个非常不友好的眼神,又拿出手帕想给薛明朗擦汗,却被薛明朗躲开了,言子喻吃了瘪,有些丧气,手帕还在空中举着,薛明朗看了他一眼,把手帕接下,言子喻才又恢复了一脸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