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练这玩意!”
“嗨,铁蛋,怕啥啊!”餐桌对面开朗爽快的仁花呼地站起身来,一把抓过盛满白酒的玻璃杯:“不就是一杯白酒么,稀溜溜的,算个啥啊,铁蛋,跟他干,一个大老爷们,还能怕这个啊!”
“呵呵,”我挑衅般地冲仁花道:“怎么,不服啊,不服,你来啊!”
“哼,来就来,力哥,你看好!”说著,仁花红灿灿的脸蛋往上一扬,鼓溜溜的小嘴一张,咕噜一声,便将满满一杯白酒轻而易举地倾倒进肚子里,然后,欢畅淋漓地抹了抹嘴唇上的酒珠,将空酒倒置过来,炫耀般地说道:“怎么样,力哥,该你啦!”
“哇——,”我惊讶万状地望著眼前这位酒量超人的蒙古族姑娘——仁花,握著酒杯的手掌,突突乱抖:“我的天啊,好大的酒量!厉害,厉害啊!女将,女将啊!”
“嘻嘻,力哥,”仁花笑yinyin地催促著我:“瞅啥呐,你傻啦,快喝啊!”
“喝,喝,”我举起酒杯:“喝,当然得喝了!”
咕噜,在仁花笑嘻嘻的目光注视之下,我痛快淋漓地饮尽一杯白酒,然后,甫习学著仁花的样子,将酒杯倒置过来,正欲说点什么,仁花却夺过我的空酒杯:“力哥,刚才,我都忘了,力哥远道而来,兄弟媳妇,应该敬力哥一杯,才对劲啊!”说完,仁花小手一抬,瓶嘴冲著玻璃杯,咕噜噜地斟满一杯白酒,然后,很有礼节地捧送到我的面前:“力哥,这是兄弟媳妇的一点心意,请干了吧!”
“哇,这,还干啊!”我茫然地望著酒杯,仁花嘿嘿一笑,将酒杯放在我的面前,然后,又给自己斟满一杯白酒:“力哥,兄弟媳妇先干喽!”
咕——噜,仁花玉颈一挺,又将一杯白酒倾进肚子里,我终于被彻底震慑住了,呆呆地瞅著仁花,仁花又将空酒杯倒置过来:“力哥,该——你——啦!”
“嗯,嗯,”在仁花咄咄目光逼视之下,我不得不端起酒杯:“是的,是该我啦,我——喝!我喝,我就这喝!”
“小力子,”年迈的nainai见状,抬起哆哆嗦嗦的手臂,不容分说地挡住我的白酒杯:“大孙子,别拧胜,你,喝不过人家蒙古人啊!”
……
(一百三十五)
“力,别喝了,走,老姑 你进屋休息、休息去!”那天停晚,我朦朦胧胧地记得,我不顾nainai的极力阻挠,大概又不知天高地厚地跟豪放的蒙古族姑娘—仁花痛饮了数杯白酒,最后,被老姑连扯带拽地推进一间温馨的,却是无比熟悉的房间里。
我晕晕懵懵地站在洁净的地板上,充血的醉眼无神地凝视著那似乎在哪里看到过的组合衣柜、电视、音响,以及叫不出名字来的各色花草,还有那色彩纷呈的大鱼缸,哦,对了,当然还有一张更为熟识的席梦思床铺。
“力,过来呀,坐到这里来,呶,”老姑情深意绵地挽著我的手臂,我则迈著犹如灌铅的脚掌,东摇西晃地走向让我心驰神往、想入非非的床铺:“老姑,这是哪啊,是二姑家么,这是怎么搞的,我,怎么又回到二姑家了!”
“不,力,”老姑将她那柔软的胸脯,紧紧地贴靠在我火焰狂喷的身体上,我深深地喘息起来,透过高度酒Jing浓烈异常的气味,我又无比幸福地嗅闻到老姑那清醇的、甘甜如蜜的体味,啊——,我深喘一下,拉住老姑的小手。
老姑则抓过一条洁白的毛巾,轻轻地擦试著我热汗淋淋的面庞:“大侄,你喝醉了,啥也不知道了,这是老姑的家!
力,你现在是在老姑家里啊!不,大侄,老姑的家,也是你的家啊,所以,你现在是在自己的家里啊!“
“老姑的家?自己的家?”我依然不肯相信,红肿的醉眼充满迷惑地环顾著房间:“可是,这里,怎么跟二姑家一模一样啊,老姑,你看,这家俱,这陈设,都跟二姑家一模一样,甚至这枕巾的颜色,”我大大咧咧地抓起床铺上的枕巾,放到醉眼之下,仔细地分辩著:“这枕巾,也与二姑家的枕巾,毫无二致啊,这是怎么回事?嗯?”
“力,”老姑拽过枕巾,重新铺在枕头上:“大侄啊,你咋忘了,老姑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什么都摩仿二姐,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只要二姐做什么,我也做什么,二姐有什么,我也要有什么,你看,”老姑指指自己的衬衣:“这衣服,不是也跟二姐的,一样么,这是我们前几天逛商场时,二姐相中了,买了一件,我也就跟著也买了一件!
嘻嘻,“
“哦,可是,”望著床头上并排摆放著的一对香气喷喷的枕头,我若有所思地嘀咕道:“可是,老姑,你只有一个人睡觉,床上却为什么摆著两支枕头啊?”
“力,咦——,”此话一出,老姑不听而已,一听此话,老姑清秀的面颊顿然红胀起来,同时,娇巧可爱的小 子可笑地一扭,突然让我无比伤心地呜咽起来,继尔,一头扑到我的肩膀上:“力,那个枕头,是姑姑特意为你准备的,唉,多少年了,它,你的枕头,一直都是摆在床头上的,咦——,咦——,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