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蝉还是有点怕她,不停看向沈晨,沈晨笑道:「去吧,让她好好给你收拾收拾,必定能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晓蝉只得跟去了。
眼见二人离开,沈晨脸色一沉,连忙向会客的花厅疾走过去,刚到门外便听见里面欢声笑语,热闹非凡,他便在帘子外偷偷一看,只见王若之、王照云并一干丫鬟婆子围着那佟怀宇有说有笑,神态亲密,佟夫人和杨曾铃则在一旁不时插上一句。
别人倒也罢了,沈晨见妻子对那佟怀宇也是满脸敬仰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也不待丫鬟掀帘子,直接闯了进去,走到一半才想起岳母也在,不好过分失礼,只得压下气头,先过去对佟夫人拜道:「儿子给母亲请安。」
佟夫人喜的笑道:「正好你也来了,我侄儿今日刚到,你们两个年纪相彷,好好相处。」
沈晨笑道:「母亲这可是忘了,这佟兄我儿时就见过,那时候还小不懂事,下手没轻没重,佟兄每次被揍的鼻青脸肿往你这边告状,好几次都惹你不高
兴。」
佟夫人笑道:「看我这记性,还没到四十就什么都忘了,今天是高兴的日子,那些旧事还提他做什么?如今你也是一家之主,要懂得待客之道,不好再像从前那样小孩儿脾气,大家客客气气做朋友多好。」
说着把佟怀宇叫到身边劝道:「如今晨哥儿已是咱们杨家的人,这次你来长住,要与他好好相处,不可再起争执。」
佟怀宇心中本就对表妹突然嫁给沈晨老大不快,如今见姑妈还是十分喜爱这女婿,又被沈晨奚落了几句,方才被众人恭维的喜悦之情荡然无存,只剩满腔嫉恨,也是年轻气盛的时候,也就不管不顾,当即怒道:「他不过是个入赘的穷小子,表妹嫁给他真的是可惜,要我跟他好好相处,除非他当众给我磕三个响头,不然一切免谈。」
佟夫人登时有些下不来台,可她向来宠溺这个一表人才的侄儿,只得劝解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胡闹,快休要如此,不然我告诉你妈,那时才知道厉害呢。」
沈晨一听此话,心中大怒,恨不能将他当即打死,但那佟怀宇毕竟是客,又被主家青睐,此时动粗,只怕落得不好,勉强按下心头怒火,另寻良策应对,因此计较一番,此时若是一味退让,只怕让杨家女人都会看不起自己,自己也要被气死,当即神色一凛,大声道:「我们家穷没错,可是那又怎样?自古英雄不问出生,想当年,汉高祖不过区区亭长,尚能斩白蛇、扫八荒,韩信曾受胯下之辱,终成一代名将,再说当日贼寇来犯,我随大公子夜袭,不但杀敌二十,还斩首贼酋一名,可算是为我们七柳村立了大功,佟兄出身富裕之家,不知又有那些能耐?」
佟怀宇先是一愣,继而轻蔑道:「匹夫之勇而已,又何足挂齿?我自小精通天文地理,不说有安邦定国之才,然而出可领兵打仗,入可镇守一方,总比你这种只会误导弄棒的武夫要好很多。」
沈晨正要反驳,佟夫人发了怒,不悦道:「好了,不许胡闹,我的话你们都当耳边风了吗?还不退下?」
二人只得互相怒视一眼,拂袖而去。
杨曾玲见丈夫气的脸色铁青,连忙跟去安抚,沈晨心中虽喜,嘴上却冷哼道:「你不去跟你表哥相认,跟我作甚?」
杨曾铃笑道:「好好的冲我发什么火?我又没惹你?」
沈晨瞪眼道:「到现在还装煳涂,罚你抄三遍列女传!」
杨曾铃知道丈夫醋劲大,只得道:「不就是过去跟他说几句话,你至于吗?」
沈晨驻足道:「岂不闻'君子防未然,不处嫌疑间,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你如今是我的人,不许再跟别的男人讲话。」
杨曾玲没好气道:「好啊,如今才读了几篇圣贤书就开始教训人了,他是我亲戚,可不算外男,不去的话,可不是失了礼节,叫人笑话,再者,我又没跟他私下相会,你吃的那门子醋?」
沈晨恼道:「你跟她见面我没话说,可为什么要瞒着我?难道你也是当我是那种没教养的人?」
杨曾铃道:「不瞒着你行吗?这不一见面差点打起来,都快吓死我了。」
沈晨道:「方才你也看见了,是他故意挑的事,可不是我无理。」
杨曾铃心说明明是你挑事,偏要怪别人,但见丈夫脸色不好,只得低头道:「也罢,往后我尽量与他少来往便是,这可如你的意?」
沈晨大喜,搂着她道:「这才是我沈晨的好妻子,来亲一个!」
「讨厌,回房再说。」
杨曾铃对夫君总是不分场合的样子很无语,只得拉着他赶紧走开。
却说那佟怀宇生性风流,在家时就爱去青楼眠花卧柳,他父亲看不惯,就将他禁足家中,不许出去,谁知他耐不住寂寞,竟与父亲的小妾勾勾搭搭,这一下彻底惹了大祸,他父亲暴怒之下就将他赶到杨家,一来让妹妹教训这个逆子,二来落得个眼不见心不烦。
那佟怀宇到了杨家,才发现此处竟是个女儿国,表哥卧病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