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肯定的便寻到了自己腰间的胎记。
所以自己中意欲娶的竟是自己的亲娘,而就在刚刚,他还把沐妘荷的身子折
腾了个通透,就更别说之前那个不眠之夜了。
与母乱性……他已然算不上是一个人了……万念俱灰之下,白风烈却是出奇
的冷静,事到如今,他已然明白自己该如何选择了。
直到日近黄昏,白风烈突然站起身,然后便开始穿起衣物,刚刚的交合崩裂
了肩部的伤口,印出黑红的血迹,他也毫不在意。
「亦儿……」
沐妘荷默默回过头,失神的低声唤道。
白风烈并没有回头,他此时比任何时候都要冷静,冷静的可怕,「将军,你
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亦儿,我是白风烈!」
「可你明明就是!」
「我不承认!你儿子已经死了!」
白风烈回过头凶恶的喝道。
沐妘荷哑口无言,而此时,白风烈已然穿戴完毕站起了身,她顾不得自己赤
裸的身体,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要去哪?」
「回崇州,你自行离去吧,回去整顿好军务,你我崇州再决胜负!」
白风烈说话间,弯腰缓缓拾起地上的布绢,抓在手中犹豫了起来。
「你还要与我为敌?你是大沄皇子,我的儿子,你要我们母子相残么?」
沐妘荷难以置信的连声问道,白风烈听完这句,深吸了口气,随后用力将布
绢撕成了两半丢在了一边,声音也变得越发冷冽。
「我说了,我不是你的儿子,我乃断牙主帅,你我之间必有一战。」
沐妘荷激动万分,抓紧了他的臂膀用力摇晃着,「你怎能如此!我是你娘,
你竟要攻伐你的故土,杀害你的子民,还要杀我么?」
「不然呢?」
白风烈终于转过脸来,那脸色陌生的让沐妘荷竟有些害怕。
「我乃大坜主帅,叛国而去便为不忠;老师将我养育成人,一日为师终生为
父,背离师训便为不孝;我与老师定下十年之约,若我出仕为将,必先为坜国奋
战十载,若我不遵此约,便为不信;我的狼弟从小伴我长大,两次救我于绝境,
如今它死于非命,我若不为其报仇,便为不义……沐妘荷,你是要我做那不忠不
孝,背信弃义之人么!人生在世,忠孝为天地立身之本,这句话可是你说的!」
沐妘荷顿时浑身失力,瘫坐在了地上。
双目黯然无光的看着地上被撕成两半的布绢,喃喃低语道,「所以,你便可
去杀你的亲生母亲是么?那你何不现在就动手,又何苦等到崇州。」
白风烈蹲下身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沐妘荷,「我不会杀你,永远都不会,但
倘若你战败,我必定娶你为妻。因为你不是我娘,你只是我看中的女人,仅此而
已!你别忘了……你我已有……夫妻之实。」
他停顿了片刻,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你我之间,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不
便是我娶你,要不便是你于战场之上杀了我……但即便我娶了你,南征也不会停
下,大沄必亡!」
沐妘荷一把薅住了白风烈的交领,将他扯到身前,「你这是在逼自己的母亲
杀了自己的儿子么?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我?」
「别说我不是你的儿子,即便我是,十多年前不也被你口中的大沄送入了死
地么?我之死换来了大沄的喘息之机。如今与当年有何不同,我之死便可救你口
中的大沄。我可不会逼你去杀自己的孩子,只不过杀我狼弟的乃是你大沄太子,
而他必死于我手……皆时,怕是整个大沄都会逼你杀了我!与你大沄而言,与你
的北伐大计而言,我又能算的了什么?」
白风烈说完,握住沐妘荷的手缓缓将其松了下来,随后又去一旁捡起了沐妘
荷的佩剑。
「而且我不得不提醒你,沐妘荷,你可别太看轻我这个狼崽子了,鹿死谁手
,犹未可知。你大沄也不是什么锦绣圣地,你可知崇州六城,有三城是百姓起义
,与我里应外合拿下的么?十年前你拿下了六城便不管不顾,而后派来的皆是贪
官污吏,害的崇州百姓民不聊生。后至的太子只好玩乐,且刚愎自用。有如此储
君在,大沄迟早亡国!而我……」
白风烈再次蹲下
身咬牙切齿的说道,「便是你大沄的灭门之星!」
白风烈将长剑塞进沐妘荷手中,随后便起身,毫不拖沓的扬长而去。
「亦……烈儿!」
沐妘荷呆坐在地上,看着他的背影,空乏而无力的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