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军将领战死沙场,遥想起来竟然已是五六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此时此刻,被“战死”的纪清正乖巧而安分地待在亲王府邸,五六个月的时间,足够他适应阶下囚这个全新的身份——而且适应得不错。
除了一件事。
亲王府邸的抑制剂不够。
又或者说,并非是抑制剂不够多,而是亲王们根本无需那么多抑制剂来压抑本性。再加上纪清本就是背着他们偷偷打抑制剂,如今抑制剂不够,也没法直接开口要。
所以在一个月前,纪清便断去这个持续了十几年的习惯。
或许是因为切除了腺体,因此短时间失去抑制剂的控制对于纪清来说并无大碍,他照例天天在项圈上涂抹一点Omega的信息素来引诱亲王们。
却愈发耐不住心里莫名的急躁。
……
某日午休,傅归刚身心俱疲地歇下,倪深就传话来:“纪清把您最宝贝的花瓶打碎了。”
傅归:“……”
心头的火攒动了一瞬,灭了。
傅归揉着眉心:“让他粘起来。”
午休过后,傅归刚要去处理文件,路过花园时,花匠告状:“时生亲王,下午纪清大人把小动物们都放出来,把您最喜欢的花踩了大半。”
“反了他了。”傅归冷着脸,“这事我来管。”
……
处理完所有事情已是深夜,傅归重重松了口气,头重脚轻地回到自己房间。客厅的灯不知被谁打开了,走过转角,看到身着睡袍的纪清正在沙发上默默地粘花瓶。
“啊……”纪清揉揉眼睛,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你终于回来了。”
头发是乱蓬蓬的,神情也极度困倦,看看花瓶的完整程度,不知道纪清在这粘了多久。
傅归走过去:“不用粘了。花瓶不要了。”
“倪深说了。”纪清懒懒地低声嘟囔,“这是时生亲王最宝贝的花瓶,当初花了大价钱拍卖下来的,但凡不是上品花的种类,连放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说这话时,他稍稍掀起一点眼皮,瞅着傅归的神情变化:“可惜啊,被我这么个不长眼的给打碎了。啪嚓一下,哟哟哟,一大把钱碎在地上。完了啊,我完了啊,这不得在府邸大门挂上个三天三夜,最好晒成纪清人干……”
傅归平缓了一整天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些许。
他坐进沙发,拍拍自己的腿,纪清动作利落地放下粘了一半的花瓶,手脚并用地爬到傅归腿上坐好。
时生亲王还没发话,小俘虏就一扫方才的睡意,殷勤地搂住他的脖子,用软软的舌头去舔傅归刚才上扬的嘴角,一下、两下,舔得傅归受用地眯起眼,重新将那一丝弧度扬起来。
“不光是花瓶吧。”傅归薄唇轻启,察觉到纪清在他唇缝间耍坏,遂不轻不重地拍了下他的屁股,“下午有人放出小动物踩踏我的花……你听说了吗?”
傅归那一巴掌实打实地拍上,却并没有半分离开的意思,大手包着柔软的tun瓣,危险地揉了两下。
纪清装傻:“我没听说。”
近在咫尺的热气轻轻洒在傅归嘴角,他忍不住轻轻蹭了下纪清的嘴唇,用一双探究又好笑的目光凝视后者:“下次别踩花了,嗯?”
最后一声略微上扬的鼻音不像是一种威胁,更像是一种妥协,傅归话音未落便被纪清堵住双唇,怀里的小家伙反驳一般吻着他,最后还不忘轻轻咬他一口。
傅归的大手握住纪清的后颈,把这只咬人的狼崽子从自己唇边提溜开:“这几天……情绪不好?”
他明明是在问纪清,可语气却从容又自信。纪清眯起眼来,莫名的焦躁重新蔓上心头——或许是项圈上的Omega信息素有些强烈,使得他不言不语地晃起腰身,迫切想从傅归那里得到些什么。
片刻,有个硬邦邦的东西就抵在二人小腹之间,傅归隔着睡袍伸手握住,惹来纪清在耳边的一声哼yin。
于是低声催促:“去床上。”
“不去。”傅归说着,用五指慢慢抚慰着越发硬热的那根。纪清在他怀里塌软着腰身,鼻间哼哼唧唧的,全是急切的催促。
傅归接住他一个撒娇求饶的吻,却还是没遂了他想上床的愿,深不见底的目光打量着纪清的神情,问:“发情期?”
纪清不说话,傅归便握紧掌心的性器,半晌,前者的腰更软几分,却略带凶气地说:“你才发情期。”
“嗯。我发情。”傅归松开他的小玩意,纪清顿时急急地往这位亲王身上蹭去,然而傅归像是没察觉到怀中人的欲望一样,俯身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寻找一番,摸出一条漂亮妖艳的红毛尾巴。
纪清下意识地就要逃离,被傅归一把钳住命根子,时生亲王面上是平静,语气是揶揄:“发情的我想看你摇尾巴。”
明明戏谑的像是旗越才能做出的事,可这请求的声音却低沉而蛊惑,纪清霎时便红了两只耳朵,伏在傅归肩上羞得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