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圈,盘算着自己家人也该找来了,正待要硬闯一闯,就听见客栈掌柜的上来报:王爷,三殿下快到了。
哪能让三殿下在这样的地方落脚。水溶忙道,去后头摆开席面来。又问王子腾,王相与我一同前去迎接三殿下?
自从皇上说了要封水浮做太子,别人怎么称呼他就成了个问题。这册封典礼还没成,太子龙袍还没穿到他身上,就口口声声叫他太子爷,那是对皇帝的不尊重。可是继续叫秦王,又怕这稳当太子的心里不舒服,因而大家也就随着一向会见风使舵的水溶,口口声声地叫他三殿下,谁也不得罪。
王子腾心里犯苦,然而也明白,水浮来了,他最后一线希望也没了。
水溶也几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
水浮也是匆匆而来,然而他府上的侍卫算是训练有素,一字排开时,和能上阵杀敌的健壮男儿比也不遑多让,见到水溶投过来的眼神,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水溶这下彻底地松懈下来,为王子腾引路道:王相,想来你是有话要对三殿下说了?
王子腾四肢无力,终是颓废地跪了下来。
王相不若去荣国府里头呆着罢。正巧今儿个是贾家的大喜日子。水浮道,我叫人送你过去。
控制住了?等人走了,水溶问了一声。
水浮道:且看卫驸马。又不能同将士们说吴大将军要造反,又不能不防着,亏得是靖远侯想出了辙儿,说是要盘点京城里头兵士们的军龄,有些到了年岁,还没有加俸的得盘点清楚了,调了不少人出来。
水溶点点头,没问为何不能同普通兵士说吴廉水要谋反当初处置席淞曦时固然雷厉风行,然而就是因为太迅速了,不少人偷偷议论说是席家其实是屈打成招,其实压根没有谋反,是皇帝疑心病重。
席淞曦尚且如此,何况吴廉水?
父皇果然信任靖远侯。水浮苦笑道,就是换我去向他密奏这个,也不至于快到这个地步。一个时辰不到,这么多人马已经在路上。想是靖远侯一说,他就信了,压根都没过问证据。
因为陛下也提防吴大将军很久了。水溶忙替林沫说话,若是泰隐去同陛下说别人要谋反,陛下也不会信的。只因对方是吴廉水,他的能量实在是太骇人。心里也直打鼓,他是明白水浮的性子的,如今这份嫉恨都已经表露在明面上了,想来是要他去帮忙劝着,叫林沫看着情况就退,不要再碍太子爷的眼。
果然,水浮也不过是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
水溶也没自讨没趣,直接问道:殿下怎么亲自过来了,此间风险颇大。
你不也在这儿吗?从前一直是你护着我,如今咱们并肩作战,你不高兴了?水浮看了他一眼,见他虽然连声道不敢,但全无三四年前的那种诚惶诚恐地窃喜,心里也有些失落,转瞬即逝。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这失落就是地上随便爬过去的蚂蚁,踩一脚就没了。
他如今站在这里,当然不是要同水溶并肩作战不论到了什么时候,哪怕其实他能接受男人,对水溶心存好感,在能动用北静王府的势力解决问题的时候,也绝对不会亲自陷入险境的。实在是因为,吴廉水这人,虽然图谋不轨是为权为势,然而谁不是要面子的人?就是造反,他也得图个名正言顺,否则民心不稳。
如今皇帝治国平顺,国泰民安,又有靖远侯把持朝税,百姓纳税规律,贪官明显活不下去,不少人交口称赞。按理说再不会有人起兵了,可偏偏,吴廉水是有理由的。还挺正大光明。
其一,便是他水浮,未来的太子爷,曾经叛过一起冤案,致使五品官吴敏峰含冤而死他还动用了死刑,为了把那人处置得更快些,事后给报了吴敏峰畏罪自杀。只是当时事态紧急,他的尾巴也没有扫干净。若是有心查一查,不用什么断案入神的青天老爷,随便去个谁都能查出个三四五六来。不过是因为当年他的冷面三爷的名声太响亮了,谁都以为他铁面无私,断不屑于干这样的事。其二,水浮为何要干这样龌龊的事?
这就牵扯到另外一项皇家秘辛了。
这两件事一旦抖露出来,吴家固然颜面扫地,绿帽当头,然而更一落千丈的,还是皇家的名声。
他们这些在朝堂上的人自然不会信吴廉水是替家人出头,然而平民百姓会不会信呢?普通的将士会不会以为,他们在给玷污了人家老婆、跟亲妹妹乱lun的父子两个卖命呢?会不会觉得未来的太子爷是个混账呢?
为了让日后的骂名少担一些,水浮不等别人吩咐,自己抢先站到了战场上。
无论如何,得挣些功绩。
第276章
被软禁到荣国府内时,看到男男女女地关在一起、蓬头垢面惊慌失措的贾家人的时候,先行怒道:付大人!我知道您是秦王府上的侍官,有品级,但这里是国公府!这里头的女眷,都是有诰命的!便是我,也是内阁学士!付大人这般无礼,还有没有王法?
付仲右手一翻,一块玉牌在他面前晃了一晃:奉旨行事,皇上的口谕,便是王法!何况王大人怎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