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正好经过她的房间,沉蕙则没有掩上门,一个人百无聊赖地背对着门躺在床上,手机一遍又一遍响着,她机械性得、如同ai人工智能挂断,然后等着打来,再挂断,不知道是烦心还是期待什么。姐姐敲了敲门,关心地问道:“蕙蕙,怎么了?有心事吗?一整天总是在发呆。”话音未落,沉蕙则已经从床上跳了起来,急匆匆地打开衣柜换了身衣服便要出门。姐姐忙拉住她,皱眉说:“这都几点了还往外跑?你去找谁?”她红着脸也不说话,只是想要推开姐姐的手。姐姐问:“你这几天心不在焉的,到底怎么回事。”姐姐察觉到妹妹有心事瞒着自己,心里又是疑惑又是焦虑,生怕她遇到了什么坏事,难以启齿。妹妹不是一个传统的内敛含蓄的女孩子,她很少有心事能藏得住,若是不肯和自己说,那就说明这心事很有可能与自己有关。沉蕙则只是嗫嚅着:“没啥事,我一同学来找我说两句话就回来。”“什么同学?高中同学吗?”姐姐问。沉蕙则忙点点头:“对对对,就是高中同学。大学同学怎么会知道我住在哪里。我去去就回,姐姐你赶紧睡吧。”她说完,觑着姐姐松开握着自己手腕的手,赶紧跑了出去。祁裕就坐在小区外面的马路牙子上,他低着头,弯着背部,像是一只虾子。沉蕙则走到他眼前,他看到那双崭新鲜艳的运动鞋,豁然抬眸,由下往上看到了朝思暮想的面孔,那是如花朵一样艳丽的姿容,还是明媚鲜亮,丝毫无改变。而他自己,颓丧了许久。沉蕙则故意作出不耐烦的样子,烦烦气气地说:“有叫我出来干什么,寻死觅活的,你神经病啊。”她以前还担心祁裕是那种真的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想着万一把他甩了他根本不在意怎么办。没想到刚才他给她发信息说,要是不出来,他就一直在小区外面等她,等到死为止。沉蕙则吓了一跳。祁裕的眼睛仍旧红彤彤得,他缓缓站起身,压低了声音,带着讨好的语气说:“我只是,只是想见你。”“可你这个样子不就是威胁我吗?”“如果不这样,你不会来见我。”他也算是孤注一掷。沉蕙则皱眉,目光看着远处:“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祁裕道:“我问了很多人。”沉蕙则长长叹了口气,冬日的冷风吹得脸上刀子割裂一般的疼,她抬起双手在脸上搓了搓说:“赶紧说吧,见我干嘛。大晚上的,我还要回去睡觉呢。”祁裕深深地望着她,想要从她脸上寻找到一丝丝的留恋,可是昏黄的灯光他没有办法看清楚她眼中不耐烦的情绪之外是否还隐藏着什么。“蕙蕙,我刚才去了我们一起在的出租屋,你是退租了吗?”祁裕开口问她。沉蕙则闭了闭眼,踢着脚下的石子儿,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冷血无情:“是啊,开学就是我在这所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了,没必要继续在那里住,所以就和房东联系退租了。你留下的很多东西我还在打包,打包好了我给你邮寄过去。”“你一定要这样泾渭分明吗?”祁裕不管不顾地握住了她的手臂,向前一步,将她抵在墙壁上,这是一个监控的死角,四下里又没有人,灯光那样微弱,没有人会发觉。祁裕的眼睛是犀利得,但同时也是软弱的,沉蕙则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你去喝酒了?”他没有回答,但是眼神却渐渐涣散朦胧,还带着小孩子的哀求。沉蕙则嗔道:“神经病,男子汉大丈夫借酒浇愁更令人觉得可笑。”他却道:“我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那你是什么?小白脸啊?还是求包养的小nai狗?”沉蕙则啐他,故意捡不好听的话折损他。他厚着脸皮低下头,唇瓣慢慢得、一点一点得,在她毫无警觉的情况下不断靠近:“嗯,那我求你包养我好不好?沉学姐,你想要小nai狗吗?”沉蕙则意识到他是真的喝多了,双手撑在他胸前道:“你疯了啊,和你说了多少遍,我们结束了。我不可能和你再有什么……”“可是我不想结束,我想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沉蕙则尖叫着:“怎么可能?你妈妈破坏我姐姐的婚姻,我想起来就恨,如今时过境迁,我们就算陌路人好不好?”
祁裕红着眼睛质问:“为什么你可以一走了之呢?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说玩就玩,说扔就扔。”沉蕙则怒道:“谁玩你了?”“那我玩你,你想让我怎么玩你,从背后cao你吗?对了,每次那样cao你你都流好多水,床单当晚就要换掉。”对话越来越跳脱,沉蕙则恼羞成怒,在他亲过来的那一刻,狠狠地咬着他的唇瓣。他也不恼,她咬得越狠,他就越发用力地亲吻,恨不得将她彻底吞噬,再也不会离开自己半步。这接吻不像是亲人间的亲密,倒像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之间的行军打仗,谁都不肯退避分毫,誓要寸土不让。好一会儿,祁裕含住她的舌尖重重吸吮,从攻略变成了引诱和挑逗,沉蕙则感觉到他含蓄的热情,牙关不由得松懈了下来,没有了起初的嚣张跋扈。脑子里失去了出门时的冷静,反而慢慢浮现当初热恋时得一幕幕,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偶尔的幼稚与腻歪,最后定格在医务室走廊中与他的那次见面。午夜梦回,她有自己的秘密,无数次幻想出他抱着自己如何焦心地奔赴医务室的样子。她的手不知何时轻轻搭在他的肩头,冷风拂过,短暂的清明在脑海中骤然灵光一现,但是祁裕很快就察觉到,一把将她勾入怀中,紧紧地箍着她的腰肢,不管不顾地攻城略地,不允许她推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