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前烛光一暗,侯健却从石后转了出来,她为之一振,持剑站了起来:“怎幺敢出来了?这次不怕死了?还是以为我的仇恨,就这幺发泄完了?”
侯健却并不出声,默默走到萧羽身边,俯身看他的伤势,给他嘴中塞入一颗药丸,直起腰来,脸上神色苍白得如同死人,他转过头缓缓对云飞开口:“想不到你竟然舍得这样对他,我以为这些天来你多少对他有些情意,不会下这般狠手呢!”
云飞冷笑:“那也全是拜你所赐!再说,你也太高估他的魅力了吧!不过是个普通货色,你又想我如何怜他惜他?”
萧羽这时服了那药,已幽幽醒转,刚好听她说这话,心中又是如针扎般的痛,竟是比那下体要命的痛,还要更甚。
他身体更能缩成一团,下体的金针仍深深埋在体内,一阵阵的抽痛让他悲惨到极点,可这一切,都比不上心里如刀绞针刺的剧痛,在她眼中,他是如此不堪,如此低下,其实,早就应该知道了,送上门去,一再出声,她都懒得动自己的身子,早知她对他是半点兴趣也无的。
本来一切只是个骗局,只是个游戏,可是想不到,自己输得这幺惨,竟似连整颗心,都输了进这局中!他浑身颤抖着,只盼自己先头已经死了,听不到她这番绝情的话语!
慕蓉云飞眼角瞥见他已醒来,看见他这般了无生志,意是微微后悔自己的失言,只嘴中对侯健,却仍是半分不放松的紧逼。
侯健突然仰天大笑,慕蓉云飞警惕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却只见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忍不住大喝:“死到临头还有什幺好笑的!”
侯健不理她,仍是狂笑着,只是那笑,让人觉得比哭更难受,终于,他一声长啸,止住了笑,静静的抬起头,望着那无穷无尽的远处,开口说:“我笑你们青春少艾,根本不懂情之味!爱情是什幺?是相依相伴,是相守相安,还是痴迷不悟,一生无求?爱情是伤害,可被伤害也是一种幸福,如果无欲无求,无坚可伤,又怎幺算是爱过!”
慕蓉云飞默默的想着他的话,那边萧羽,也是沉默着。
侯健又是笑笑:“慕蓉云飞,你不用担心,我死意已决,既然你执意为你母亲索我一命,我便将这条命还给你,又值得什幺!只要水月......她,知道我的心,我这一生,也无憾了,只是羽儿,他只是代我受过,与你无怨无仇,你放过他罢!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脸上已泛上铁青,显然已服下了剧毒,萧羽看得心胆俱裂,叫他:“舅舅,你......”
侯健又是笑了笑:“死又何怖?世间最伤人的,不是利剑,不是毒药,而是人心!rou身之伤痛而有限,心内之痛苦而无垠!”
“我自小和水月相识,相互早已情根互种,她早认定非我不嫁,只是十五岁那年,师父要带我去南海闭关三年,说我回来之后武功必进入更高境界。我那时少年气盛,只道成名立业才是人生第一大事,情爱小事只待回来再说也不迟......不想三年回来,她竟已嫁做他人妇!如果让我知道,她是真心爱上了别人,心里已忘了自己,也许,我真的会祝福他们,可是,为什幺让我知道,水月并不是自愿嫁给他的,竟然是家中生变,流露江湖遇到了武功高强的大魔头慕蓉拓,因为她身边无人相依,被他相加诱骗,而我又渺无踪迹,她才不得已嫁了给他!”
侯健越说越是激动,脸色也愈见铁青:“我找到水月的时候,她已怀上了孩子,可她的心中......却仍是忘不了我!我的心,比刀剐还痛!我为什幺不陪在她身边,终于失去了她!要是我武功在慕蓉拓之上,我一定杀了他夺回水月,我爱她的一切,也不会在乎她是否处子之身!可是我不是他对手,所以我只有联系与他为仇的韩权,放出风给与他有仇的正道人士,希望借他们之力杀了他,我只要暗中保护,不伤水月分毫便可!哪知世事如棋,人算不由天算!水月竟死在难产剑伤之中,而他居然仍是活在人世!”
“可是!可是水月临终前竟是要我,这一生,都不要再难为他,毕竟他是她的夫君,是她女儿的爹,不管他是用什幺手段得到她的,善良的水月,也不愿再怪他!我!我的心好恨啊!千设万想,害死的,却是我的水月!这一生!我再也不会爱上任何女人了!所以我情愿青灯古佛,断了一生的念想!可是,逃到哪里,也死不了这颗心!我日日夜夜煎熬,没有一刻或忘她,只有一天死了!才能逃过这份心债!”
他的眼前已经模糊,看着惊在原地的云飞,无奈的笑道:“你长得这幺象水月,简直和她一模一样,我自从见了你的样子,更是一刻也忘不了她,每每想起,心中真是痛得无法可说,我又怎幺会杀你!我这一生欠水月的太多,也欠了你的,我害死了你母亲,就算用命去赔,也还不了你了!你喜欢美男,便送了曦夜与你,哪怕是亲的外甥,也巴巴的献去给了,只是不合你意而已,呵呵.....|最|新|网|址|找|回|---.”
侯健嘴中流出一股黑血,身子晃了晃,仍坚持着说:“现在好了,水月死了,慕蓉拓也死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