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明和李全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叫这一幕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那人眼一眯,抿出一丝笑意。
转头捞起一只皮毛光滑油量的大黄猫咪,笑道,“也罢,多亏了你。就不罚你了。”又低声对身边的小太监道,“今晚的猫粮多放些小鱼干。”
那只大黄猫似通了人性一般,眼睛咕噜噜的转,像回应似的叫了一声,“喵——”
“那小主,您说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皇上对贤妃”小太监疑道。
那人摆摆手,“佛曰,不可说不可说。且看着吧,到底是好是坏说不清。”转而又叹了一声。携着小太监离去。
奕宁心生了疑,自然能发现平时觉察不到的东西。比如何明在宫外是有个家的,每隔些日子是铁定要出宫看看的。而一查排班的日子,却发现何明已经有近乎两月没出宫了。
算回两月前,奕宁倒记起有天晚上何明脸上带着伤回来。他当时还以为是何明遭了家里那位的打,暗笑道何明是个妻管严。现在想起来,恐怕事情也没那么简单。
能拿捏得动让何明这样一说话的,左右不过三位。再这样一推算下来,自然就落在了皇上身上。
景帝天生聪慧,心思过人,有的是让人心甘情愿臣服的手段。这种粗浅的套根本就是拿不出手的把戏。可是每到想到这个时候,奕宁便撤了念头,不愿再往下深思。皇帝为何这样做,奕宁不想问也不愿问——或者是说,他的心比明镜还清楚,皇帝这般做的缘由。
借他人之口,宣心底之词。以此来软化他。
不得不说,九哥这步棋。到底是走对了。奕宁有些疲惫的揉揉太阳xue。他的确心软了。
抹不去的恨意,同时也有没有办法忘记的携手而过的岁月。
但——见到太后那一次,究竟是他再次重生了还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境?
景帝刚提笔,眼前一暗,太阳xue就传来针扎般的疼痛。两耳嗡嗡作响。
又来了。景帝咬紧牙齿,克制着手中的毛笔不能掉,忍耐着身上这一波疼痛过去。
一旁的李全见他久久提笔不落,双眉紧皱,迟疑道,“皇上——”
这波疼痛像是千百根针刺进骨rou里,扎进血管之中,狠狠搅弄这血rou。眼前依旧黑暗一片。手却开始仍不住颤抖。
李全久久得不到回应,只见景帝的脸色苍白,双眼虽然凝视着桌上的宣纸,但眼神已经涣散了。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更是有豆大的汗从鬓角流淌而下。吓得李全两步上前伸手去扶景帝的胳膊,这一碰才觉察景帝的手臂也绷得紧紧地,全身都僵硬着没有动弹。
“皇上,皇上,”李全颤声连呼几句,心中不好的念头一跃而起,胸腔扑通扑通的声音几乎已经盖住了他自己的声音,见景帝脸色越发难看,拔高了声音,“来人呐——快来人——”
“无事。”轻微的两字如同刀斧一般斩断了李全的叫喊,李全仰头一看,景帝正看着他,刚才涣散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但面容憔悴,如同遭了大罪一般,隔着衣服,李全都能感到景帝shi透的内裳
景帝轻轻牵动了嘴角,几不可闻地安慰道,“没事。”
李全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落下,他喃喃地重复道,“皇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却未发现滚滚热泪从眼眶落下,直shi了胸前的衣裳一片。
“公公怎么了?”李全的呼声停了,门外的小太监也拿捏不好要不要进去,直得在门外高呼。
“没事,下去吧。”李全高声应道,连忙扶着皇帝坐下,又伸手端茶喂了皇上一口,等皇帝粗沉的呼吸声渐渐平缓下来,才取过一旁的手帕给景帝擦汗,压着哭声,“皇上这是何必这般遭罪奴才,奴才真是愿意替您受罪,也万万不愿再见上一次了。”
“这是我该受的。”景帝言道,他的声音放的太轻,似乎能被一旁袅袅青烟给刮走。
“既然用了那香。就受得了这苦。男子汉大丈夫,怎可只尝甜头。”似被李全的真情意所动容,景帝强撑着Jing神头温言了几句,疼痛已经过去,但浑身如同骨碎rou烂一般使不上劲,更是困乏难当。
李全也瞧出了景帝Jing神头不好,连忙胡乱摸了两下脸,把眼泪擦了去,伸手扶起景帝,“皇上,奴才扶您去榻上歇息。”
景帝僵着身子没有动,他看着一叠折子,似要拒绝,尔后又微带嘲意地摇摇头,松懈了力道,仍由李全搀扶着到了龙榻上。
那术士果然说的没错。景帝想到。
“这熏香可不管事情成败与否,最后的报应是要落在你身上的。皇上可否清楚。”白衣术士正言道,他手掌里有个绣工Jing湛的荷包。荷包被里面一小块东西给撑起,隐隐又异香散开。
“我自然懂得。”景帝记得当时自己一直看着那个荷包,毫不犹豫地言道。
“这报应可不是伤风感冒,”白衣术士顿道,见他依然神色如常,才叹息着续道,“这报应可是每隔三日必受锥骨之疼,如此三年,只为南柯一梦,皇上又是否值得。”
“即便这样,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