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原是臣妇院里的嬷嬷,前几日生了病,臣妇念她年老,就留在后院诊治,谁料想她竟会生出这样的祸事,臣妇管教无方,叫长公主及诸位宾客受惊了。”
众人的确是受了不惊吓,这些贵妇贵女们,平日里参加的宴会可不少,今日这出还是头一遭,着实狼狈。
不过好在有晏相爷的脸面撑着,谁也不好明着大发雷霆,萧怡容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回头赶紧打发了吧,这样的人,留在家中是个祸害。”
陆氏赶紧遵是,又赶紧唤来丫鬟们整理宴间,请宾客们重新入座。
戏台子上的杂耍及时开演,美酒佳肴也重新摆上了桌,众人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却免不得回想方才那一幕。
萧怡容摇了两下羽扇,忽然问道,“对了晏夫人,方才那老婆子说的什么贱奴,又是怎么回事?”
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而众人也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很显然,方才虽然慌乱,但唐嬷嬷的话,大家可都听见了。
陆氏一顿,慌忙道,“长公主怕是听错了,哪有什么贱奴?人疯了,说的也都是些疯言疯语,不可信的。”
萧怡容哦了一声,未再多问,羽扇也重新摇了起来,眼神里头,却多了丝玩味,一如在场的很多人一样。
18.第十八章
酒宴仍在进行,但经此一事,女宾们都是心有余悸,不过午后时分,便纷纷告辞出了晏府。
——左右那两位皇子也已经离开,她们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
陆陆续续送走宾客之后,晏相爷又忙活了半日,直到日暮时分,才终于有了空,踏进颐安堂。
晏老太太也早已翘首以盼。
难得今天这么多贵人现身为她贺寿,谁料白日里竟会发生那种事,所幸她当时在自己院里歇息,没有亲眼所见,否则还不知要吓成什么样子。
但听丫鬟们提及以后,也是心急火燎的,此时一见晏楚进来,便立刻问道,“白日里究竟怎么了,我听说竟是唐嬷嬷闹事?”
晏楚点了点头,叹道,“的确是那个老婆子,好好的竟忽然得了癫症,下人们也没留神,由着她跑到后园中闹了一场。不过我已叫管家处理了,今日是母亲寿辰,您不要多想。”
好好的寿宴出了这么一遭,最好面子的老太太怎么能不多想?气愤的叹了口气,忙又问道,“那前院里如何?可有惊到两位殿下?”
晏楚道,“前院里还算安静,两位殿下贵人事忙,午后便起驾了,并没什么。”
晏老太太这才稍稍放了放心,可仍觉得奇怪,道,“这唐嬷嬷素来稳重,今平时看着也挺康健,今次怎么会忽然疯癫了呢?”说着一顿,道,“我听她们说,她口中一直叫着有鬼,还叫了芸娘的名字,会不会……”
“不会。”
晏楚斩钉截铁的否决道,“我刚才已经叫连江查清楚了,那婆子有寒啸之症,常年服用醉心花祛shi寒,须知此药若控制不住量度,则有致幻的危险,这婆子近来服用的量多,今日才引发了癔症,根本没什么鬼神之说,也不关芸娘的事。”
芸娘已经死了,他不容许任何人再以这种方式提及她,扰她的清净。
晏老太太这才明白了原委,悄悄松了口气,点头道,“查清就好了,这样的人,可不敢再在府中留,你也别管陆氏拦不拦,趁早打发出去。还有,千万要盯紧了,可别叫下人们再传些什么谣言出来,生出祸端。”
晏楚一一点头应下,却又见老母不无担忧的道,“府里终归好整治,外头可该怎么办?今日来了这么多宾客,听见那老婆子胡言乱语,不知会不会生出什么谣言是非,影响了你的声望啊!”
这也是他最担忧的事了,晏相爷眉宇透着些疲惫,道,“但愿不会,毕竟是个疯子,谁还能信疯子的话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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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居。
夜幕落下,天已经黑了透底。
屋子里掌了灯,叫凉凉的秋夜添了几分暖意。
吃罢晚饭,闲来无事,小翠一边为拂清剥着葡萄,一边不无得意的道,“太好了,经过这么一出,那老婆子铁定要被撵出去了。”
拂清笑了笑道,“今日把她引到宴厅,你的功劳最大,这葡萄不错,来,你也尝尝。”
说着拿起一颗剥好了的放进了小翠嘴里。
小翠一愣,觉得如此有些失礼,但主子已经放进了她的嘴里,再吐出来更不像话,只好边吃边道谢,笑道,“谢谢姑娘,这葡萄真甜。”
拂清点头,“是挺甜的,一会儿也给小霜送点儿去。”
小翠又道了声谢,过后,却忍不住又道,“姑娘,她们都说那老婆子满嘴疯话不可信,可我觉得,她绝对不会无缘无故说什么疯话的,今日她说得那些事情,没准真的都做过。”
拂清嗯了一声,“不错,这世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如今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小翠很坚定的点头,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