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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为是那夜撤走时丢到了半途,却没料到,竟会落在了他的手上。
这是阿娘的遗物,自打阿娘离开,她便一直戴在身上,那夜她发现丢失之后,知道难以寻回,曾花了好大力气安抚自己,没料到,今日竟在这人手上看见了。
她明白,萧钧能这样问,必是已经晓得了这耳钉的渊源。
毫无疑问的,也必定是那个和尚告诉他的。
只是不知,卫离可曾将当年之事全都告诉了他?
但无论如何,拂清都没兴趣在外人面前,回答关于阿娘的任何事,遂道,“这是我的东西,自然该从我身上掉下来,现在王爷既然捡到了,就请归还与我吧。”
语毕便伸手要拿。
谁料他却忽然将手收回,拂清扑了个空,脚下一时没来及稳住,脚步踉跄了一下。
而萧钧一凝眉,本能的伸手将她扶住。
只是还未来得及收手,却听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问道,“二位这是在做什么?”
17.第十七章
两人一愣,齐齐望去,只见视线中出现了一个男子,同样的金冠蟒袍,却是安王萧瑀。
萧钧眉间微顿,下意识的松了手。
拂清也瞬间敛起目中神色,重新立好了。
萧瑀瞧了瞧两人,又对萧钧道,“方才有人要向皇兄敬酒,哪知却找不到人,我这才发现皇兄不见了,没料到找来找去,皇兄竟在此……”
语声顿了顿,特意看向拂清,饶有兴致的问道,“这位姑娘是?”
拂清垂首端了个礼,道,“民女乃丞相府收留的义女晏明珠,见过安王殿下。”
这却叫萧钧眸中微凝。
这个丫头,上次还认不出他,今次却能认得出萧瑀了?
却见萧瑀哦了一声,似乎还有些惊讶,笑道,“原来是明珠姑娘,京城上下皆已听闻你勇救晏相之义举,实在令人钦佩。”
拂清忙谦虚道,“殿下过奖了,民女愧不敢当。”
心间却在暗自思量,这宁王既已看穿了自己的身份,那今日还能不能风平浪静了?
她袖中的手暗暗捏了捏,却听萧瑀又道,“方才瞧着二位在说话,莫非先前认识?”
这话的试探之意有些太过明显。
其实倒也不怪萧瑀试探,见过方才二人那忽然的肢体接触之后,大约谁都会有此疑问。
——毕竟一个亲王,一个才进京不久的乡女,这二人若是早就认识,里头的门道可就太多了。
萧钧并非不明白萧瑀心间所想,只道,“你多心了,不过方才在园中遇上,我向这位姑娘问一问路罢了。这园子着实不小,方才出了宴厅,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一时竟有些迷路,你来的正好,带我回去吧。”
闻此言,拂清倒是有些意外,他这是不打算将她“绳之以法”了?
果然,萧钧语毕,竟果真迈起了步子往外走了,她遂赶紧垂首弯腰,道,“恭送二位殿下。”
这话一出,那人却将脚步一顿,再度看了看她,未等再说些什么,不远处忽的响起嘈杂之声。
仿若有器物被推倒打碎,又有众人的惊呼。
几人都有些意外,齐齐循声望去,隐约辨出那嘈乱之声,似是来自晏府的后花园……
这是怎么回事?
听动静可是不小,难道有人酒后闹事不成?
可后花园中都是女宾参宴,女子们饮酒,又能喝成什么样呢?
兄弟二人顿时面露诧异,而一旁的拂清却是心间一定。
时候不早不晚,来的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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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府,后花园。
原本祥和的园中毫无征兆的就乱了起来,若仔细寻去,便会看见一老妇,衣衫不整披散着头发,没头没脑的在宴间冲撞,口中还不住的呼喊着,“有鬼,有鬼啊,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不要来找我,不要来找我……”
鬼……
其实光她这副样子,就已经很像鬼了。
眼见她见人就扯着不放,女宾们顿时乱作一团,争先恐后的要从席间逃离,有来不及跑开的姑娘,不幸被这老妇抓住,顿时吓得哇哇大哭,声嘶力竭。
陆氏陪着萧怡容,以及其他几位有头有脸的贵妇坐在宴厅上首,原本有说有笑正和谐,耳听嘈乱之声,也是一愣,待看清状况,登时变了脸色,赶紧吩咐周围,“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把那人抓住!”
侍宴的都是些丫鬟,闻言纷纷应是,赶紧上前阻拦,却未料想那老妇的的力气竟极大,一连将十余名丫鬟推开,绕过席间那一张张的桌椅,跌跌撞撞的冲到了宴厅中间,只扑向了陆氏跟前。
见此情景,与陆氏同桌的贵妇们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惊叫四起,赶忙起身躲避,陆氏也吓得魂飞了一半,一边躲着一边竭力唤道,“来人,来人……”
话未说完,那疯老妇却已经开了口,呼喊道,“夫人救命,快救救老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