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纠结,踌躇的落下胳膊,悬空,被聂夙一把牵住手腕,对她说:“酒楼那次,是我对你娘做了不好的事,确凿无疑,我现在才想到,依流素和我的感情,都谈婚论嫁了,曾也有过情动难抑的荒唐时候……不至于发生了这样的事,就不肯见我。唯有她误会是别人所为,才无颜相见。甚至于这十几年来,每回见面,她都不敢直视我,而不是恨我……”聂夙牵她回走:“走乖女儿,我们回建康找你娘。”
忽然,对岸人借着拥挤的船只,频频跳船,一路如踏甲板,往一处守卫最薄弱的岸边掠去,恰时,聂夙认回闺女,只顾享天lun之乐,有撒手不管的架势,他身边带来的兵甲跟着收兵。
谢墨看了他们一眼,终究没开口让聂夙襄助兵马,下令于自己带来的少量士兵,合力扑杀薛家反贼,欲对朝廷先斩后奏。
妙言频频回头望,眼珠黏在谢墨身上:“爹,我们留下来帮墨表哥吧。”
聂夙被这一声叫得通体舒畅,如电流蹿遍四肢百骸,竟不知干爹与爹一字之差,差之千里。他洒然回道:“不必了吧,就当是给那小子的考验,想娶我女儿,得拿出点真本事,连绑架你的人都收拾不了,那算什么。”
妙言被扯走得快看不见谢墨,心下焦灼,噘嘴撒娇:“他常常帮助我的,不差这一回。倒是您,刚认了我,竟然不帮我报仇,我被那群人欺负得多惨啊,你就放任他们逃走,我不依!”
聂夙停下,上下打量她,从敌船上下来,衣裳整净,可能被绑架不宜露面出行的缘故,还被养得白白胖胖了些。
他被逗乐的呵笑,捏了下她的鼻子:“惨?适才谁说把他们收得服服帖帖的,古灵Jing怪的小东西!”
自打嘴巴了,妙言忘记这茬,尴尬引开话题:“爹啊,我被绑了是事实,万一墨表哥势单力薄应付不了,让他们逃掉,被耻笑的是您的名声。”
小女儿花招一套一套的,他固然现在花花肠子多了些,在她这个年纪时,远还没这么多心眼!聂夙吐露无奈的实情,温声道:“爹也不是能够为所欲为的,谢墨意不仅在为你报仇,我们先前商量营救你的计划时,他就有趁机诛杀余党的意向。他是要剿灭全部人,明白吗?我素日就招朝廷忌惮,今日带兵大规模杀死薛家,旁人会想我无法无天,不仅拥有庞支私兵,还用其来杀朝廷都不敢杀的罪犯。谢墨也是知道这点,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求助于我。”
妙言脸热热的,羞愧低头:“我没想到这些,让您为难了。”
“哎,果真要报仇,过后我们私了,薛家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的我的手掌心!你放心吧,不会让你白白受委屈。”
第88章
不得不佩服群众舆论的传播速度,在凤城江畔之上,多人听到那场惊天动地的前尘往事,一传十,不到半日漫散于南周朝朝堂庙宇,上下热议。连聂夙派人快马传信到建康丹阳郡的书信还未抵达,宋氏乃至谢家都已收到消息。
消息传来,谢府上下欢腾一片,比之前重视了数倍,甄老夫人重新布置洒扫家中,迎他们凯旋,还有一直对谢墨跟妙言含含糊糊的亲事,一下子也清晰明朗起来,甄老夫人着手同时Cao持婚礼的准备。
崔氏躲在玉林轩的西厢,门窗紧闭,仍堵塞不住府邸上下的喜庆之音传来。不知第几回,她又叹息了一声。
“娘!您别老叹气,帮儿子想想办法啊,先前我死活不愿放弃阮妙言,你们一会这样,一会那样,把我的人放跑了。现在她成了聂夙的女儿!不是干女儿。那是十个谢家也比不上的财富,要如今妙言嫁的是我,我就是聂夙唯一的女婿,半个儿子!”谢珺焦躁的在房内踱步,来找娘亲想办法,看事情有否转圜。
妆镜映着一双崔氏忽明忽灭的眼,她幽幽又叹:“罢了,这都是命!我们再想争有什么用,拿出以前那套兄长抢弟弟未婚妻的说辞吗?即使谢墨对你还有愧疚,那妙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人家背后有个富商爹撑腰,你曾去药庭企图欺负人家,她不找你麻烦就是好的了。”
谢珺颓然蹲地,痛苦的抱住头:“明明有次机会摆在我眼前,可以赢过谢墨……难道我就一辈子压在他脚底,看他娶我的女人,成为聂夙的女婿。娘,我不想这样。”
“那又能怎样……从前,或许还有机会掰倒他,如今,他有妙言,有聂夙,有了另一个小家庭,唉,我们就不要折腾了。”崔氏很累,犹记谢墨第一次提出要娶妙言,她还额手称庆的撮合。不是懊悔什么,只是觉得,算计来算计去,到头来把最好的往别人身上推。害人终害己。
谢珺听出弦外之音,猛的抬头:“娘,以前的机会指什么,怎么掰倒他,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崔氏微噎:“没什么,娘不过打个比方,以前谢墨势力就很大,有了聂夙后更强盛,我们不要痴心妄想了。”
“不对,”谢珺匆步并到崔氏面前,逼问:“你从没说过要掰倒谢墨这种话,你告诉孩儿,到底什么意思,什么意思啊,快告诉我!”
“就是不能告诉你!瞧瞧你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