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温柔一箭
“是。”拉斐尔微笑着应和，步伐清闲的从黑暗中走出，微微欠身，“为您效劳？”
果然是他……亚沙嘴角微抿，没有惊讶，也有逃脱危机的庆幸喜悦。
事实上，他现在……感觉很恶心，被乌利亚救了这件事让他的肠胃拧在一起，沉甸甸地恶心下坠。
“恕我冒昧，”拉斐尔彬彬有礼说道，暂时打断了亚沙的糟糕情绪，“我需要给您做个检查以及简单的治疗，以防万一——毕竟您和鬼王有过直接接触。”
他用手指点在亚沙的额头上，熟悉的柔光透析过亚沙的身体，从头到尾渗透而过，检查的同时也治愈了亚沙内脏的震伤，以及皮肤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刮擦、灼伤外伤，柔和而暖洋洋的，让亚沙舒服的想要哼哼出声。
“……”亚沙绷着脸抿紧嘴唇，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在拉斐尔面前叫出声，耳垂却忽然一下刺痛，亚沙皱眉，忍住了没有惊呼出声。
“找到了。”拉斐尔轻笑一声，小指微翘，食指和拇指在亚沙耳垂轻捏一下，作势外抽，扯出一缕黑蓝色的细小烟雾状小蛇，随着拉斐尔手指闪过一丝圣光，小蛇在光中发出一声细微尖叫，瞬间消散。
拉斐尔像弹走脏东西一样搓了下手指，微笑道：“没有问题了，您身体里的污染已经清除——或者您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有，”是摩睺罗迦的声音……什么时候依附在他身上的？亚沙心中一悚，闪过一丝后怕，脸上表情却还不动声色道，“我现在浑身发虚。”
“这是净化后的正常情况，很快就会恢复。”拉斐尔推了推眼镜移开视线，温和一笑：“我冒昧问一句，是麻雀带您上去的吗？”
“……”亚沙没说话，麻雀……不知道为什么，即使麻雀差点坑死他，但是他并不想跟乌利亚的人说这件事。
“我明白了，”拉斐尔体贴的不再追问，“很抱歉将您扯进这种危险里，赔偿事宜明天会有人去和你商榷的。”
“……不需要。”亚沙嘴角下撇，干脆拒绝，拉斐尔的话让他再次响起自己被乌利亚救了这件事，赔偿这个词听起来倒更像是在嘲讽。
他转开视线看向楼下，第七街的街道上空空荡荡，附近的高楼住户也都已经被疏散离开，只剩下来不及关掉的灯光。这次不是麻雀制造的万花筒幻境，而是在乌利亚和摩睺罗迦打起来的时候，巡游司的人已经完成了疏散清场。
醒目的红色围幕屏障将附近的区域圈禁起来，隔开可能波及的危险，亚沙的视线里，可以看见屏障外围聚集了不少人群，正在举着手机兴奋拍照。
看他们轻松的表现，巡游司大概没有告诉他们里面正在发生的是天灾和鬼王之间，可能会波及全城的死斗……
“乌利亚他的伤……”怎么样……亚沙喃喃自语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说出口了，话语一顿，最后一个词卡在了嘴边。
“有些严重，”拉斐尔笑了下，语气轻松，“摩睺罗迦的蛇毒很难处理，拖得越久越危险。”
“……？！”亚沙猛地回头，很多话卡在喉咙里想说，最终又泄了气，什么都说不出来
说什么呢？疑问乌利亚为什么救亚沙？还是质问拉斐尔为什么不回去帮忙？以亚沙的立场，似乎哪个都说不出口。
不过……拉斐尔这个轻松的态度，乌利亚那边应该不会大问题……吧？但乌利亚要是输了，没人压制的鬼王说不定屠城报复……亚沙为心中隐隐浮起的不安找到了理由。
“……谢谢你救我。”亚沙低着头去看外面对近在咫尺的危险一无所知，放着摇滚跳着舞就差点燃篝火的聚会人群，他压下心中不安，略有些别扭的跟拉斐尔道了谢。
“不用客气，奉命行事而已。”拉斐尔微笑着跟亚沙一起看过去，“我会去找少将要加班费和额外补贴的——毕竟我的劳务合同上可没有写这条。”
“不用担心少将，这点危险，对他即将完成的伟大事业来说并不算什么。”拉斐尔笑容温和的近乎冷漠：“当然如果他就此死去，那么也只能遗憾的证明，他的实力还不足支撑他的野心。”
“……我没有担心他，也对他的野心没有兴趣。”亚沙语气冷了下来，“我只是怕他死了，我没法亲手杀他。”
“他救过我的我会还，但是别想我会忘记新月镇的血。”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绷紧了表情，语句缓慢，略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您的意思我会转告少将的，不过您其实并不需要在意这个，少将是帝国的军人，即使有些私人恩怨，守护您这样平民也本就是他的职责所在，换成任何一位平民，他都会尽力去救，这是他的义务。”拉斐尔推了下眼镜，笑容平和道：“所以您不必觉得欠了他什么。”
“哈——守护平民，职责所在，他的义务，”亚沙忍不住冷笑出声，“说的可真是好听，我都快信了。”
“相信与否是您的自由——您喜欢看烟花吗？烟花秀要开始了。”拉斐尔笑了笑，突然扭头看向一旁，说了句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