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
“不行!你们最会哄了!”韶芍把被子往胸前一扯,一副不给我全麻就把自己掐死的模样:“我每一次扎导管的时候,你们不都说不疼吗!”
护士太阳xue突突直跳,往韶北川那里看了一眼。
男人也没什么好办法,往床边上坐了坐,道:“我觉得还是得听医生的意见。”
“我不!”韶芍扭头瞪了他一眼:“之前医生明明说可以打麻醉!我记得清清楚楚的,就差录音了!”
“我……”护士气噎,不合作的病人她见得多了,处理起来一个比一个麻烦。
门被推开了,医生拿着听诊器走了进来。
护士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向医生,前前后后解释了一遍,“韶小姐坚持要做全麻胃镜,我劝不动她。”
医生点点头,转身有看向韶芍,道:“你之前胃出血,必须得做胃镜复查。普通胃镜也会有麻醉的,并不疼。全麻的剂量太大,对肾脏回复不利。”
“你之前不是说能做全麻吗?”韶芍一脸欲哭无泪,她见过别人做胃镜的样子,吐得亲妈都认不出来了。
“可以是可以,就是损害大一些。”
“那就损害大一些吧,反正要养伤,躺几天都无所谓。”韶芍攥紧被角,拿出来慷慨就义的眼神看向医生。
“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吧,你的身体还是要自己做主。”医生点点头,吩咐护士先出回去了。他转身又看向韶北川,道:“我有事需要和家属商量一下,能麻烦韶先生出来一趟吗?”
韶北川狐疑,对上医生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点点头便出去了。
走廊上。
“全麻对病人真的不好,也会影响后续治疗。”
韶北川皱了皱眉,点头:“我知道,但是我姐姐的脾气犟,我劝不动她。”
医生了然,治疗的这段时间里他也对韶芍有所了解了。小姑娘看着温温顺顺,倔强起来连牛都拽不回来。“所以想和您商量一下,骗骗她,装装全麻的样子。如果觉得可行,我们就给她做普通胃镜。如果执意要做全麻,希望你们能够承担风险。”
韶北川眉头锁紧了,回头看了看病房。透过窗户,他还能看见里面的韶芍挣着身体向外偷偷张望。
男人扭头,叹了口气,道:“麻烦医生费心了,还是不要做全麻了,姐姐那边我会处理好的。”
病房门应声合上,走廊就只剩了医生一人。白大褂动了动,朝着走廊尽头点点头。
远处是一个模糊的身影,看不清。
韶芍并不知情,笑眯眯地催着韶北川去麻醉科挂号:“快去快回哈!“
韶北川白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走出病房。
整个房间里就剩她一个人了,韶芍躺了回去,她最近恢复得还不错,气色也渐渐好转起来。
“叩叩叩。”
病房门被人敲响了。
韶芍抬头,病房门的玻璃有点儿高,她坐在床上看不太清楚。
“谁呀?”
门外响起了一个清脆的声音:“有人给您寄了一束玫瑰花,签收人是韶芍。”
韶芍一愣,掀开被子跳下床:“请进!”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抱着一大捧玫瑰,脸都被遮了半个。“您就是韶小姐吗?”
“我是。”韶芍疑惑,接了玫瑰花,问道:“谁送的呀?”
那小哥挠了挠头,面露难色:“买家要求保密信息,可能不太方便吧。不过对方托我捎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对方问你,你还愿意见一见小羊先生吗?”
“小杨?小杨是谁?”韶芍一愣,看看玫瑰花,又看看送花小哥,一脸懵。
她认识小杨吗?
“啊,这我就不知道了,买家还说让您安心养病,他工作忙完就来看您。”
“哦哦,麻烦您了。”
送走了小哥,韶芍把玫瑰放到了床边上,眯着眼思考人生。
杨先生?她什么时候和姓杨的男人有过交情?
门被推开了,韶北川抬眼就看见女人像个呆头鹅一样坐着愣神,“想什么呢?肾透析把脑子也滤掉了吗?”
“啧,北川,咱家有认识姓杨的男人吗?”韶芍努力在记忆力翻箱倒柜,同事里杨姓的男人交情不深,其余的人选又没有符合要求的。
难道是韶家的故交吗?可这和见不见面有什么关系?
韶北川的手指一顿,不动声色地把挂号单放在桌子上,“不认识,为什么这么问?”
“刚有个姓杨的人托人送了一束花过来,问愿不愿意见见他。”韶芍挠了挠头,下巴点点床头的玫瑰花捧:“喏,就这个,这么一大捧,太sao了吧。”
“那你怎么回复的?”韶北川看了那束玫瑰,确实sao气。丝绒玫瑰,正统的酒红色,朵朵开的饱满旺盛。这么大一捧摆在床头的柜子上都装不下,浪漫到骨子里的花朵在他眼里炸开,男人轻不可见地皱了一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