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论哪种，结果都对他们极为有利。
袁忠义吃了一惊，林红娇脸上也褪了三分血色。
墨十一一出去，也不听他发号施令，那些人便纷纷隐去气息，恍若鬼魅，消失在浓稠夜色之中。
这两天袁忠义曲意奉迎，有心讨张红菱欢心，将那本就身心臣服的姑娘逗弄得越发芳心沉沦，还顺势为她运功补了补肾经亏损，免得过早衰弱，影响他母女同床的大计。
是。”“如今中京禁军四方平叛，捉襟见肘，尉迟狰兵马疲乏，又有张道安、蛮族各部威胁，大军入蜀至少也要一两年后，仙姑安民整顿，选拔贤才，未必不能守住。”“此地根基打下，那便如禅僧所题，大海从鱼跃，长空任鸟飞。前途不可限量，还望仙姑三思。”这话说得诱人至极，但林红娇最后也没有直接应允，只说会深思熟虑，便将墨十一送出了门外。
连着数日天气不佳，山路泥泞难行，不仅林红娇一行耽搁在唐家堡动弹不得，霍四方与手下兵将，也扎营在东川郡暂停行军。
“我自然是不想掺和，我只想找个僻静地方躲起来。”她幽幽一叹，道，“可人避祸，总有一天避不过。我只是担心，这墨十一是霍四方派来试探我的细作，我若应了，便要惹来大麻烦。”“若他不是呢？”林红娇杏目微眯，一股凌厉若隐若现，“那他的主意，便未尝不可……”墨十一想必也知道，自己这大胆的计划想要说动林红娇，空口白话毫无意义。
他微微一笑，抬手关上屋门，回到林红娇身边，抬臂搭肩，柔情款款道：“红娇，其实咱们出来也没多久，你若倦了，就在此多歇片刻吧。”林红娇毕竟不是羞涩少女，咬唇一顿，抓起了他的手掌，按在了自己高耸的柔软胸膛，“智信，我……心里好乱。”于是，他摸了摸她的心口，解去衣衫，听了听，亲了亲，将她抱起坐在竹椅上，温柔抽送，拿出大半个时辰，叫她鬓发散乱，香汗津津，心跳如鼓，精神上，却总算安定下来。
露出的脸，已经因为诧异和惊恐而扭曲，但不难认出身份。
三层包袱皮里，最后滚落出来的，竟是血淋林一颗人头。
十月十六，依旧秋雨如丝。
袁忠义疑心有诈，伸手接过，让林红娇退后数尺，才凝神运功，层层解开。
但袁忠义一瞄，就发现开口的她，那双莲足并未动弹半点。
院门口人影重重，袁忠义凝神一听，外面少说守着近二十人，大都功夫不错，气息绵长。
张红菱没有贺仙澄那样锐利的眼色，对母亲和情郎之间的事情毫无察觉，叫他护着娘过去，还一路送到了巷口，几次叮嘱，才依依不舍转身。
也不知是唐家对林红娇过于轻视，还是根本不把霍家的事情放在心上。
上一次袁忠义就颇为担心会有唐家的人来盯梢，但最后并未发现。这次他依旧留心周围，却仍一无所获。
林红娇发了会儿怔，起身道：“咱们也回驿馆去吧，久久不归，我担心霍鹰生疑。”他们是打着私下游走散心的旗号出来，耽搁太久，恐怕张红菱也会不安。
袁忠义神情一凛，立刻横拦在林红娇身前，沉声道：“墨先生，你这是何意？”墨十一低沉一笑，哑声道：“在下知道，仙姑对我多有顾虑，才会畏首畏尾，不愿应承除此恶贼，此次，我便是来展现，我墨家死士肯为天下万民牺牲的诚意。”“哦？”袁忠义瞄向神情分毫不变的唐飞凤，皱眉道，“唐姑娘，难道就是墨先生的诚意？”“那是墨家的帮手，这才是墨家的诚意。”墨十一从肩后解下一个西瓜大的布包，展臂递来。
他定了定神，留心戒备着唐飞凤手上毒针，垂手将那人头上被血粘连的乱发拨开。
当晚，一个扎着朝天辫的小童，又将林红娇约去了郊外小院。
没想到，他们身后没有唐门的人跟着，到了目的地，却见到了一个姓唐的。
至少此刻明面上唐家还是霍四方的亲信，而他们脚下一步步踏过的土地，属于唐家堡。
墨十一仍旧是上次的打扮，长枪般直挺挺站定。
林红娇面上变色，道：“你们杀了霍勇？”墨十一缓缓道：“我已说过，我们墨家死士，只懂得杀人。为了取信于仙姑，自然只有杀一个足以表明诚意的人，给仙姑看。”唐飞凤在后面淡淡道：“十三条命，换了对面四条。在我看来，并不算懂杀人。”“唐姑娘惊才绝艳，和你比起来，我们的确不懂杀人。”墨十一毫无争锋之意，只淡淡道，“但霍勇身边有三个那样的高手，唐姑娘怕是不肯去杀的。”唐飞凤也不否认，道
她一边抬手梳理鬓发，一边用还略显低哑的嗓音问道：“智信，墨十一的事，你觉得我该如何选择？”袁忠义在后面揽着她酥软腰肢，懒洋洋道：“你想如何选择？”女子心思不好揣摩的时候，叫她做主，才是最稳妥的法子。
旁边那张竹椅上，则坐着神情悠闲，正用指尖把玩一根细长毒针的唐飞凤。
天下大事他不懂，女人心事，却是他专精专长。如那墨十一所说，人应当扬长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