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商仪就模糊了,因为她很快不争气的睡了过去,每次两人为爱鼓掌后,她总是那个先体力不支睡一觉再说的人。
—
一觉醒来不知今夕是何年,她睁开眼环视一圈。
室内寂静无声,黑漆漆一片,可以说到了伸手不见五指地步。
半敞开玻璃飘窗外,小清新的帘布随风晃动,只听到飞沙走石北风呼啸,不知什么结构被吹得滋滋作响。
“陆yin迟?”
她拥被子坐起来,打了个呵欠,揉揉眼睛。
没人回应她。
作为温情过后时常被鸽的人,实在落下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后遗症,某个不祥的预感蓦然升腾。
掀开被子,随手拿起酒红色真丝睡袍披上,来不及穿着,赤着脚,踩着温热的略显沉闷的地毯跑出去。
妈的。
客厅的灯也是暗的。
商仪扶着卧室的门框咒骂。
整个房间除了电视机、饮水机、投影仪等家电红的绿的显示灯之外可以说没任何多余光线。
得亏在自己家她胆子还可以勉强凑活,否则的话早就他妈的吓哭了。
商仪摸索着,顺着墙壁磕磕绊绊找到客厅吊灯的开关,“啪嗒”打开,看到茶几上没有扣上,黑屏状态的电脑。
显然是陆yin迟工作到一半丢在这的。
陆yin迟用睡完她加班加点搞工作的行为质疑她的实力也就罢了,竟然还一声不吭又溜了。
商仪觉得自己就算有“宰相肚里能撑船”的度量加上“将军额上能跑马”的胸怀,也无法做到处之泰然毫不介意。
她深吸了口气,睡着之前跟他那点儿非常难得的柔情立马被消散干净,拿手机就拨出去——
听筒内唱起一段耳熟能详却不知名的彩铃老歌儿。
下一秒被挂断。
“……”
商仪的小脾气顿时到了爆发点,差点把两层小别墅的屋顶顶翻。
往沙发上一趴,直接给展文敏打电话——
“敏敏,我很受伤,你来水榭别墅接我吧我要离婚,这次不是闹着玩是真的离婚,陆yin迟简直太过分了!面对我这么貌美如花的老婆,他做的事简直畜牲不如!!”
说到这儿情之所至,眼眶立马红了,一边哽咽一边擦眼泪。
展文敏很懵逼,“……你怎么回水榭别墅了?他又怎么畜牲不如了?不是,我错过了什么……”
“今天中午公司电梯坏了,我用电梯的时候,上去以后突然掉下去了……”
“什么?!”展文敏打断她,一边惊讶一边大呼小叫,“突然掉下去了?!这么吓人啊,那岂不是九死一生!”
“也没有,”商仪换了个姿势,盘着腿解释,“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吓人,不像电影里蹭蹭蹭掉很快,就掉了两层就卡住了,你先听我……”
展文敏再一次打断她,“我靠,我听着都胆战心惊你是觉得自己有几条命所以认为没那么吓人?你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你知道吗小姐姐。”
“……”
商仪抿了抿唇。
本来刚刚还挺有哭意,接连被她打断两次,现在怎么酝酿都酝酿不出来。
她捏着手里的纸巾,看了眼被摔碎后还勉强坚守岗位的手机,听智商欠税的展文敏继续在电话里找不着重点似的絮絮叨叨。
所以……她俩到底谁更不着调?
就在商仪觉得刚才最不正确的决定是把这件事告诉展文敏时,门口突然出现动静。
电子门“滴滴滴”响了几下,房门应声而开。
陆yin迟出现在门口,包裹着深色防风大衣,加棉黑色皮手套,好像刚刚去了一趟南极回来。
商仪保持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神情呆愣。
看着他把手中的打包Jing致的五六个塑料盒放下,快速脱掉风衣,摘掉皮手套,挺立的鼻梁被冻的微微发红。
电话里的展文敏絮叨完感叹完,终于找到重点:“……哦,对了,你刚才说陆yin迟禽兽不如,他怎么禽兽不如了?”
陆yin迟动作顿了顿,转过身。
商仪眨眨眼:“……”
“商仪你刚才,”展文敏那厢想了想,“是说畜牲不如还是禽兽不如来着?”
“……”
“……”
气氛很诡异的安静下来,就连刚才一直不断呼啸的北风在这一刻忽然刹住,一切停滞,好似即将迎来暴风雨前的宁静。
商仪率先反应过来,直接挂断电话。
陆yin迟的视线慢悠悠扫过她,提上打包盒走近,收了电脑,慢条斯理把餐盒一个接一个拿出来打开,热腾腾的饭菜瞬间飘散,勾着人的味蕾。
“又跟谁胡扯呢?”
他低着眼眸,漫不经心问了一句。
商仪眼皮子跳了跳,转移话题的方式不太高明:“你看,我手机摔成什么样了,是不是该买新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