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静在沙发上坐了一上午,也想了一上午,根本没想起来要吃早饭。临近下午的时候,她终于决定了,这次放假,她先飞去邻市看女儿,跟女儿说她们一起在女儿所在的市游玩度假,先把这次搪塞过去,回来她就找房子搬家。
想通以后,张静决定出去买菜,回来把早中晚饭一起吃了,晚上看旅游攻略,明天就飞市,反正她的工作在案子开庭以后就辞掉了。
张静在她的事情在这一片传的沸沸扬扬以后,她买菜就转到了距离小区很远的一个生鲜超市,小区附近的菜市场虽然又新鲜又便宜,但是无处不在的异样眼神和无孔不入的流言蜚语她真的受够了。
张静正在绕远买菜的路上,殊不知她心心念念的女儿竟然与她前后脚回到了家里。
阮红灵今年19岁,她们学校把周末假期和法定假日合并了,本来应该明天放假,放5天。她们班今天只有一节课,在上午,她因为自己的小心思中午就离校了。回到家以后,妈妈果然不在家,也对嘛,今天是星期二,妈妈肯定在上班呢。看家里这么乱,妈妈工作应该很忙,家里好像很久没收拾了,她的卧室也没有打扫。
阮红灵摸了摸肚子,瘪瘪的,她决定还是先去楼下吃那家很好吃的麻辣烫,她惦记他家麻辣狼好久了,只有他家才做得出那个味道。她又瘪瘪嘴,就是不能多放辣椒,她真的很想吃呢,可是,她不太敢她又想着,吃完麻辣烫顺便帮妈妈买菜,晚上就有好吃的了。她换了身衣裳也出门了。
这次出门,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变了。平时熟悉的叔叔阿姨,面对她的打招呼只会尴尬的笑,平时亲切的老爷爷老nainai见到她也绕开了,她还听见在她走远后那些人以为她听不见了,就说什么“sao货的女儿”,“天生yIn荡的”,“有其母必有其女”“别招惹他们家人”什么的,她很慌张,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她的事情暴露了?但是这又跟妈妈有什么关系?
走进麻辣烫店后,点了一份麻辣烫,竖起耳朵听店里的人说话。店里有很多不认识的客人,他们根本不避讳她,当面就用自以为很小声的声音谈论早上发生的事情。托他们的福,她终于大概知道了发生了什么事,她默默听完,气也气饱了,明明妈妈才是受害者,凭什么他们要这么说她妈妈?难道她妈妈就应该在被侵犯后默不吭声吗?凭什么?人渣就应该进监狱!
她气呼呼的,想找他们理论,但也知道这没有意义,甩下吃了一半的麻辣烫,眼圈红红的跑回了家,进了家门就哭了。
张静买菜回来,发现小区里今天的邻居都很奇怪,虽然他们早就不跟她打招呼了,今天却仿佛欲言又止似的。她等了等,见没人说话,有点疑惑的回了家。进了家门,她看见了门口的皮箱,再联想到邻居们的反应,只觉得晴天霹雳。
阮红灵在卧室听到门口的声音,匆忙的抹了抹眼睛,拉开了门,看到了憔悴很多的母亲,同时张静也看到了女儿。母女俩面容有6分相似,不同的是女儿继承了父亲的浓眉大眼,眼神清澈灵动。母亲则是狭长的丹凤眼,看人时仿佛带着几分挑剔和不屑,流转间又见风情。两人身高也差不多,只是女儿身量纤纤,看起来更高一些,而妈妈因为更加丰腴看起来稍矮,实际上妈妈比女儿还要高一两公分。
母女俩相顾无言,还是女儿打破了沉默,“妈,你今天没上班?”
张静勉强稳了稳情绪,状似不经意地说,“没有,辞了。”果然女儿反应不大,张静就知道,女儿已经知道了。她有点不知该怎么面对女儿,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只能强行转移话题,“你怎么今天回来了?”
“学校提前放假了,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妈,跟我说说你遇到了什么事?你是我妈妈,这些年又一个人照顾我,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阮红灵并不想转移话题。
张静沉默了,她不想说,在她心里女儿还小。
阮红灵也很坚持,“妈,咱俩相依为命,无论发生了什么你得让我知道,我已经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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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静又沉默了一会儿,她心里知道,女儿只是外表天真,实际上她因为幼年丧父,被迫面对了很多这个社会真实残酷的部分,心理比很多同龄人都成熟,都坚强,也更有主见。
“好,我告诉你”,张静妥协了。
阮红灵却又说,“妈,等一下再说吧。咱们先做饭,我们吃完再说,我都要饿死了。”其实她已经不饿了,可是她发现妈妈提着菜进门,发生了这样的事,妈妈应该没有好好吃饭。
母女俩心不在焉的吃过了晚饭,张静没有再次隐瞒,把这件事前前后后都跟女儿说了。沉默在母女间蔓延,也许过了五分钟,也许过了十分钟,张静只是低着头,仿佛在等待女儿的质问和审判。女儿突兀的笑声打破了沉默,张静抬起头,发现女儿的表情有点奇怪,好像是不可思议,又好像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