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员就多一份宝贵数据,后期的飞行安全也多了一份科学依据。
——试飞员有的也只是工程师们给的理论数据,没定型、没先例,在高空中发生各种问题必须依靠自身来化险为夷。
——试飞员驾驶的新机,是一代甚至几代人的心血,是国家上亿元的财产。一旦掉下来,损失的是几年甚至几十年国防工业的成果,失去的很可能是一代飞机。所以试飞员面对危险第一反应都是要保住飞机。
——可以说,中国空军所有飞机的飞行手册都是试飞员用生命谱写出来的。
——国之利器,以命铸之!
看着锅里的冬瓜渐渐变得透明,圆圆的rou丸子一个个飘浮上来,魏郯撒了点香葱末,关火。
米饭也煮好了,电饭煲跳到了保温键。
他洗洗手,去卧室叫陆时语吃晚饭。
窗帘拉着,屋子里有点暗,陆时语穿了件黑色的大T恤蜷膝缩坐在床上发呆,不知道已经坐了多久,像一尊没有生气的雕像。
这T恤是魏郯的,她似乎很喜欢把他的T恤、衬衫当睡衣穿。
T恤领子有点宽,露出Jing致的一字锁骨,长度堪堪遮住她的大腿根,露出一双白得晃眼的大长腿。
魏郯弯腰摸了摸她的腿,有点凉。他拉开衣柜找了条长裤,抖落开,半蹲在床边,“小语,来穿裤子。”
陆时语抬起眼帘。
他穿着白色的棉质T恤,面料看起来柔软舒适,袖子挽在手肘,整个人看起来比穿军装的时候要柔软很多。
陆时语倾身突然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软软的脸蛋压贴在他脖颈勃勃的脉动处。
“十三,你能不能不调去试飞大队?我不想你去,求你。”声音软糯,语含乞求。
这是她第一次干涉他工作上的事。
魏郯抱着人站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扯过被子将她像裹寿司卷似的把人整个包起来。
他揉着她的后颈,声音低柔地给她解释:“小语,如果说飞行员是万里挑一的话,那试飞员是在飞行员中万里挑一。以我的资历,调过去还要经过培训考核,并不能马上投入试飞工作。而且,我们国家目前是世界上三代机研制中唯一没有摔过飞机的国家。我们要相信飞机的研发制造者,相信后勤保障,相信这条战线上的所有人,他们都很优秀。”
陆时语静默着,眉眼低垂,根根分明的纤长睫毛覆盖下来,打下柔软的Yin影。
“吧嗒”,一大颗眼泪,从她的眼眶中滚落,砸到魏郯的手背上。
魏郯慌了神,连忙哄她,“别哭,宝贝儿。”抬手要给她擦拭眼泪。
“啪”的一声脆响,陆时语拍开他的手,她睁着通红的眼,肩膀睫毛都在颤,哑声道:“十四亿中国人就缺你一个吗?”
“我们在一起七年了,可随着你念军校去当兵,我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少得可怜,所以无论有什么我都不想和你吵,因为我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可是,现在你和我说要去当试飞员?我不知道这对你意味着什么,我没你有理想有抱负,我只是一个只想每天和心爱的人一起上班,一起回家的普通女人。”
“难道我的要求很过分吗?”
“你不必隐瞒你将要去的地方有多危险,你没想过你这一走,我该怎么办,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陆时语越说越心酸,越说越难过,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似的一串串往下掉。
空气凝滞,整个房间落针可闻。
陆时语抹了把眼泪,“你怎么不说话?我知道你会说什么。”
“这是命令,对不对?”
“是军人就得服从命令,是不是?”
魏郯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硬生生剜出个窟窿出来,喉咙也堵着,解释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沉默良久,陆时语从他身上爬下来,抬脚就走,随着“砰”的一声,洗手间的门被重重关上。
餐桌上,冬瓜丸子汤散着诱人的香气,削皮切好的水果一块一块,漂亮整齐地码放在盘子里……可是今晚,注定没有人来品尝了。
这是继初二那年以来,两人唯一的一次冷战。
说是冷战,也不太准确,因为魏郯这两天一直在试图缓和关系,只是陆时语在气头上,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都完全不理睬。
第三天清晨五点,天光熹微,魏郯已经醒了。
这是多年形成的生活习惯。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部队,一直如此,十几年如一日。
上学时,陆时语就笑他生活规律地像七八十岁的老爷爷。他当时还一本正经地反驳:“七八十岁的老爷爷可没有我这么好的睡眠质量。”
事实上,她和自己有太多不同。比如她喜欢睡懒觉,睡到日上三竿太阳晒P股了才起。
一点薄阳从窗帘缝隙里悄无声息地探了进来。
卧室里积淀了一晚的睡意,身边的人还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熟睡着,甜甜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