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已经受不住了。”
“好好休息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理了理袖子,将袖子上的褶皱一一抚平,端木蓉径直走到桌边坐下,并非常自觉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现在不好好休息,等到我正式给你治疗的时候,苏楼主你可就连想昏过去都做不到了。”
捧着茶端木蓉一副闲适无比的模样,她甚至还下意识的眯起眼睛,嗅了一口茶香,任由茶盏中氤氲而上的雾气染上她纤长的睫羽,模糊了她的眸色。
随着端木蓉的话音落下,杨无邪忍不住轻眨了下眼,待得听懂了端木蓉话中的意思,他原本暗淡的眸子骤然一亮,“端木姑娘,你这是何意?”
就连一边红着眼的师无愧,也顾不上掩饰自己的狼狈,猛地转过身的他目光灼灼的盯着端木蓉,想知道对方的意思究竟是否和他想的一样。
“哎?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被两人如此盯着,端木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下意识的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结果却被烫得骤然扭曲了表情,连接下来准备出口的话都忘记了说。
端木蓉连忙从袖中掏出手帕,用帕子掩住嘴,并将口中含着的热茶吐到了帕子上后,表情不再扭曲的端木蓉清了清嗓子,这才在杨无邪和师无愧紧迫而又急切的目光注视下,将自己刚刚没能说出口的话接着说了出来。
“我只是说苏楼主早就该死了,但是并没有说我不能救呀。”
任何一个人要是有苏梦枕这样的脉象,都早该死了,哪还等得到端木蓉来给他摸脉。
面对如此复杂而具有挑战的病症,端木蓉不但不觉得为难,甚至还兴奋了起来。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在这一刻,端木蓉衷心的感谢起了那将裴元堵在半路上的暴雨。
在心底默默为被暴雨折腾得无可奈何的裴元祈祷了一番,压不住心底兴奋的端木蓉面上带出了些许,她甚至还连声催促杨无邪将笔墨拿过来。
“快快快,给我笔墨,我已经有想法了……保证还你一个再活十年也没关系的楼主。”歪头看过去,端木蓉发现苏梦枕又昏了过去。然而与杨无邪和师无愧相比,端木蓉面上却不带半点焦急之色,甚至还翻出自己放在药箱中的香炉,一边点起她配置的还剩下的适合苏梦枕的药香,一边对杨无邪摆了摆手,“让他好好休息休息,你们不用太担心,昏迷对他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
杨无邪和师无愧对视了一眼,随后师无愧留在了苏梦枕床边守候他,而杨无邪则是去给端木蓉找笔墨了。
随着点起的药香燃烧,整个房间内逐渐弥漫起了一股淡淡的清香。
像是花香,又像是佛香。
就连站在床边一直守着苏梦枕的师无愧,也突然在这弥漫开来的香味中感到了内心的宁静,注意到躺在床上的苏梦枕不知不觉间松缓开的眉头,师无愧抿了抿唇,下意识的看了眼坐在桌边,无聊的撑着下巴等杨无邪回来的端木蓉。
——也许,他真的可以期待一下?
失望了太多次,好不容易再次看见了希望,师无愧再次忍不住红了眼眶。
这一次,他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却没有背转过身。
完全不知道师无愧的心思,并不知道自己承载了多少人希望的端木蓉只感到了有些无聊,单手托腮的她甚至在心底默默背起了本草纲目。
待得终于等到杨无邪拿过来的笔墨,心下不知打了多少回腹稿的端木蓉下笔如有神,然而就在她写完了方子而杨无邪也准备接过方子去抓药的时候,端木蓉又突然撕掉了手中的纸,“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顾不上搭理被她的行为弄得有些茫然的杨无邪,自顾自沉浸在自己世界的端木蓉无比专注,持笔写下了一张又一张的方子。
直到日暮西沉,脸上不知什么时候蹭到了墨水的端木蓉终于啪一声放下手中的笔,心满意足的将手中的两个方子递给了一边的杨无邪,“两张方子,一张药浴,一张内服。”
基于对万花谷裴元的信任,金风细雨楼的人也很信任端木蓉,杨无邪小心翼翼的接过方子,直接就要按照方子上所言去准备药材。
就在杨无邪转身那一瞬间,端木蓉左右活动了一下自己有些酸疼的脖子,直接抬手出声,唤住了他,“杨总管,等一等。”
“端木姑娘,你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什么,只是有个问题想要问问。”轻抿了下唇,端木蓉没有继续对杨无邪说话,而是偏头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苏梦枕,“苏楼主,你介意在我面前赤/身/裸/体吗?”
将将醒过来还有些茫然的苏梦枕:“……???”
端木蓉看着再次被师无愧扶着靠坐在床头的苏梦枕,嘴角的笑意渐渐加深,“作为一个医者,无论苏楼主你是男还是女,于我而言都只是病人。”
“到时候我给苏楼主你施针的时候,楼主你需要保持不穿衣服的状态。如果楼主你感到介意的话,可以等我师兄回来,让他给你施针。”
按照她的治疗方案,第一次施针是在给苏梦枕药浴的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