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这种纯洁的类型来说。
“听好,决胜台词是‘我今晚不想回去’哦!”
“我说得出口才怪!”
瑞切尔终于被十雾的冥顽不灵惹毛了:“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我……我可以说我不想被那样吗?”十雾萎了,越说越小声。
瑞切尔一口气差点没憋死,她不敢置信地瞪着十雾,“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不想被怎样?”
“就是那个有关种族繁衍,传统来说最好是留到新婚之夜、但更多人年轻的身体或者心灵忍耐不了激.情rou.欲的诱.惑而进行的让每个女人都会有那么一次痛不欲生经验的行为。”
听了十雾的超长定语,瑞切尔自觉抓住了重点:“你该不会是怕痛吧?”
十雾没吭声,瑞切尔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于是加大火力结合真人真事去劝解她,可惜一个多小时过去,十雾还是一棍子下去屁都打不出一个,瑞切尔再高的热情都被她的不为所动浇灭了。
“……你真是……不知该说你什么才好。”瑞切尔无力地扶额,“你到底在怕什么呢?”反正她是压根不相信能硬扛过濒死重伤的人会害怕那么一点点痛。
十雾抿了抿嘴唇,低着头好半晌没说话,最后在瑞切尔实在受不了这股沉默,拍了下她的脑袋后,才憋出两句:“这只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你让我自己再想想就好了。”
“真的没事?”瑞切尔怀疑地看了她一眼。
十雾露出若无其事的笑容,“会没事的。”
会没事的。
才怪。
不知是不是白天的谈话的缘故,这一晚十雾睡得极不安稳,紧皱眉头,脸上全是冷汗。
梦中是一片全然的黑暗,没有声音,也没有光线。宛如遭受刑囚,十雾独自一人被困在这片黑暗之中,仿佛被世界隔绝了一半。没有任何希望,充满了绝望。
——“……呜呜……”
恍惚间,十雾听见了前方传来孩子颤抖的呜咽。
——“……我不是怪物,妈妈,你在哪里……我好痛哦……”
她看见一个孩子在哭,身上伤痕累累,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滴落下来。
那是她自己。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黑暗中,从四面八方传来了孩童们的嘲笑声。
“你们看,那个怪物竟然在哭耶,嘻嘻。”
“怪物竟然也会哭吗?嘻嘻。”
“她好好笑哦,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孩童们的笑声深深刺进十雾的身体。
记忆与梦境开始同步,十雾的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许多她不愿回想的回忆。
从幼年开始不断地累积,已经无法消除的讨厌回忆。那个总是遍体鳞伤的小小的千司十雾。那段灰色的少年时光。
——怪物。
伴随着这个充满了厌恶的蔑称而来的是无尽的欺侮。她所到之处都会有或厌恶或憎恨或冷漠或无视的眼神投射过来,只要自己稍稍靠近,就会被惊恐地避开。
起初只是一个小小的谣言——千司十雾原本也不过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小学生,放到人群里会找不到目标的那种,如果不是特意点出她的名字,大概也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一直沉默寡言的女孩——本应是这样没错。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这个小小的谣言变得难以控制起来,有关于千司十雾的传闻也一件一件多了起来,其中的真假没有人在意,他们在意的只不过是那些传闻的“热度”。
从一开始的恶作剧、起绰号,加剧到集体排挤,到后来甚至开始掺杂暴力行为,十雾曾经试过反抗,质问同学们为什么欺负她,为什么讨厌她,但是他们都没有回答。因为几乎所有的人都有份参与,事情总是在沈默之中不了了之,之后变本加厉不断加重暴行。到最后就连十雾自己都觉得很空虚。
十雾不想给妈妈添麻烦,毕竟单亲母亲带着女儿生活本就是件艰辛的事,更别提这个女儿还是个有特殊问题的儿童。十雾如果受伤了,总是自己处理过伤口后才回家。要是被问起,也坚称只是跌倒而已。十雾在家的时候一直尽可能面带笑容,忘了学校的事情,只是单纯地因为开心而笑,因为幸福而笑。
所以,就算很难受,就算很痛苦,也要忍耐。
但是,纸总是有包不住火的一天。事情闹得太大,妈妈终究还是知道了。之后,她们就在不断转学、不断换住处和工作之中度过了仅有的数年时光。
十雾不知道那一天妈妈在最初那所学校时,到底跟老师谈了些什么,只是在妈妈回来后,用颤抖的手臂抱着她哭了很久。
“对不起,十雾,都是妈妈不好,竟然什么都没发现……对不起……有些话妈妈不能告诉你,但是十雾你要记住这绝对不是什么怪物的能力……”
“没关系……我没关系的……”十雾也伸手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