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拖着残破的身体再次去‘挑战’曾经打败过你一次的兰斯洛特?朗罗菲斯?别做梦了,你所有的想法都只是无视现实的小孩的任性罢了。”
十雾一脸铁青地紧紧咬着嘴巴。弗兰的话语直接击中了她心理上的死角。
“云之守护者说的很对,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战争。即使那个大怪兽一定要你做对手,但并不代表获得这场战斗的胜利的人就非你不可。在现在这个有这么多限制的状况中,你定下的目标太多了,你是绝对不可能全部达成的。还是说,你以为你所生活着的世界是可以到处走走岔路,但只要朝着终点前进就一定能到达的简单的世界吗?现在彭哥列需要的是最迅速、伤亡最少、效率最高的胜利,你是彭哥列的人,为彭哥列不遗余力、不惜一切、不择手段达成目标是你的义务,只要考虑怎样才能最快最直接地完成任务就够了,但是,你现在的行为却违背了这项铁则。杀了大怪兽?寻找变态师傅的行踪?这种无聊的事情以后也可以做吧,你还是省省吧,别沉浸在自以为是的个人英雄主义情怀之中。你现在不得不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把村紫家主救出来。”
十雾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法吐出任何一个字。
即使她再怎么不想放弃,也必须承认,弗兰说的话是无懈可击的正论。
“大怪兽有云之守护者扛着,就算没能立刻爆掉,云之守护者也不会让他逃掉。密鲁菲奥雷余党有彭哥列其他人摆平,他们虽然有点rou脚,但对付那些垃圾也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还有现在不知在哪飘荡的变态师傅在呢,那家伙捡小便宜的功力最深了,趁敌人只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出来痛踩一脚这种事他绝对不会放过。所以,你不要给自己增加那些不现实的愿望了。对你而言,救出村紫家主是最优先事项;对彭哥列而言,让你救出村紫家主则是在最高效达成目标的大前提下,给每个成员所能分配到的任务的最佳配置。”
弗兰的话就像朝着湖面投出去的石子般,除了让十雾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一些外,没有激起任何反应。
唉,说了这么多废话,他的预定个性都快要被扭曲了,怎么还没反应?
弗兰悄悄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怎么了?看你还是一副不服气的表情,me有说错吗?me倒是觉得,如果me和你之中有一个人是错的,那也一定是你。”
一阵平静而诡异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在弗兰以为十雾就此被说服之时,刻意压抑着的嘶哑低喊从十雾喉咙里逸出。
“……那你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我也知道云雀很强,对上相泽凉也不一定会输,但是……但是——那也就是说相泽凉有可能死不了啊!只要一想到那家伙现在还活在这世上,我就没办法冷静下来!就因为那家伙,骸说不定会……那男人说不定会死的啊……”
激动愤慨的情绪蓦地变质,不甘的低喊声中渗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看到了骸被杀死的景象之后,难道还要我用笑着的脸说我们别管他了赶快去救出一雅完事吗?这样就会成为皆大欢喜的结局吗?!”
那个男人会死在一片血泊当中。
失去了以往傲慢从容的笑容,失去了平日整洁华丽的身姿,永远闪动着魅惑流光的双眼中只有满满的空洞和虚无。那个男人浑身是血地躺在被浸染成深黑色的草地上。
——跟十二年前那天晚上见到的妈妈一样。
被扭断的脖子歪倒在血泊之中,身躯上到处是深可见骨的伤痕,被扯断的手掌以及从伤口上剥落下来的碎rou飘浮在血海当中。彷佛见到邪恶本体似地,黯淡无光的瞳孔极度睁大,然而表情并非恐怖的扭曲,亦非悲壮的冻结,只有一片空虚。仿佛像是神话中献祭给凶兽的少女一样,被死亡生吞活剥了。
被强压着脑袋,把脸贴近这两幅令人无法直视的凄惨景象,十雾无论如何都冷静不下来。先前兰斯洛特刻意挑起她的愤怒而令她失去理智,然而,就算没有兰斯洛特的挑拨,十雾也是没办法心平气和地跟他周旋。
……已经不想再看到了……
失去重要之人的景象,已经不想再看到了。
她没办法……看着骸一步步向着死亡迈步却什么也不做。
正因为如此,她必须去救人。
必须去阻止那令人绝望的命运!
“你要发泄me是不会拦你的啦,不过说到这点,Me倒是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
少年平板的声音很突兀地在死寂到快要凝固了的气氛中响起。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若没有你,变态师傅就挂定了?”
这次十雾是真的愣住了,像是没办法反应过来似的,睁大双眼瞪着弗兰。看到她的模样,再一次地,弗兰仿佛受不了十雾的驽钝似的叹了口气。
“Me知道你的能力很强大很好用,但你怎么知道你看到的未来必定会发生?你也是承认的吧,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命运这东西,Me就从来不见变态师傅把那啥命运当回事。他只会把不合他心意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