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下只要还有戏可唱,必然要继续唱下去。
他断定孟怀远也不喜欢那个“10”,要不然他不会那么高调。他对孟怀远算是知之甚深,那时候孟怀远刚刚在濠海出现,还是个ru臭未干的大学生,他就和他多多少少交过手。对方十之□□是等个顺子,至多和他一样大,更可能是比他的小。现在孟怀远加注两百万,为的是把他吓走。
这时候他最好的对策是旁观,让对方继续加注,越多越好。他屏息凝神,故意做出思考的样子,最后才推一把面前的筹码:“我跟。”
虽然低着眼,他眼角的余光扫到孟怀远的脸色。别人也许觉得孟怀远镇定自若,那些小表情却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绝不会看错,孟怀远的眼里闪过一瞬间的异色。他心里冷笑,那眼神是意外?失望?怕是两样都有。
最后一个河牌,草花5。郑贺没拿到同花顺,但对结果没多大影响,他是胜或者平的局面。他微笑地等孟怀远发话。对方又恢复了冷静,只略略一顿,说了句:“过。”
一边观战的李总惊诧地吸一口冷气,而深哥则遗憾地“唉”了一声。郑贺简直在心里要笑出声来,那么看来这小子要等的是“A”,显然没等来,他的顺子比自己的小。算他识相,知道即使继续诈唬也没用,所以只好断尾求生。但既然对手要撤退,他必须牢牢咬住才对。他不错眼地盯着对方,淡定地说:“我加五百万。”
对方也不错眼地盯着他,忽然说:“All in。”
所有人齐刷刷从桌边站起来,郑贺脑子里“轰”的一声,这才恍然明白过来。事实上孟怀远手里应该是一对吧,也许是一对Q,这样□□Q1010完败他A起头的顺子。转牌翻出10时那个隐秘的眼神是故意做给他看的,其实他心里一定乐开了花。开出最后一张河牌他已经稳Cao胜券,故意示弱是为了骗他孤注一掷。彩池里一千多万,可惜他棋差一招,如果他的底牌不是红桃A而是方块A,他手里的这副牌便是同花顺。
只差一个方块A。一连串念头在心里闪电般划过。
今天孟怀远出现在这里,意图再明显不过。而他的任务是让孟怀远输,本钱有人替他出,赢的钱归他所有。那人已经把即将上市的电商股份转让给自己,许了诸多好处,所以今天即使自己不能赢,也必须让孟怀远输。能正大光明固然好,不得已时也只能不择手段,后果自然有人替他摆平。
他低头掀开自己底牌的一角,嘴角略略一哂,红桃A已经变成了方块A,一扬手推出面前所有的筹码,微微笑了笑说:“跟。”
荷官开牌,同花顺对Full House,桌边的人一片此起彼伏的唏嘘。
只有孟怀远不觉得惊讶,一切尽如意料之中。他一扬眉,微侧着脸,仿佛看着郑贺,又仿佛对着头顶的监控摄像机,顿了顿说:“我要求看荷官手里的剩牌。”
郑贺冷下脸来:“你这什么意思?”
孟怀远说:“只怕荷官手里还有一张方块A。”
荷官左看右看不知该如何是好。深哥走过来拍孟怀远的肩:“怀远,你这就不对了。愿赌服输啦,何必闹得大家不愉快。”
香港商人纷纷附和,只有李总插话:“既然孟总有怀疑,那看看牌确认一下也好。”
深哥似笑非笑地答:“看一看是没什么,不过这可不合规矩。开牌时可以出千,验牌时也可以混张牌进去,谁说得清?”
孟怀远微笑:“深哥说的是。其实我看不看并没什么所谓,等一下报了警,警方自然会调监控录像来看,这叠牌就留在桌上,谁也不要动,等警方来验好了。”
深哥的脸白了白,郑贺一声冷哼。正在相持不下,包房的门“卡嚓”一声打开,数名黑衣人鱼贯而入。领头的那个神色肃穆,对郑贺说:“郑生,劳驾,请跟我来一趟协助调查。”
另有一个黑衣人仔细将桌上的牌收进塑料袋里。李总悄悄走到孟怀远身边,低声惊叹:“警察来得这么快?”孟怀远微微摇头:“这些是这里的保安人员,叶欣怡的人。”
李总这才恍然大悟。郑贺被带出了门,房间里其他人继续交头接耳,深哥走过来意味深长地和孟怀远告别:“怀远,后会有期啦,祝你好运。”
他确实需要好运。所有一切按预想的进行,接下去只剩谈条件,而他需要好运。
在谈条件前,必须确认小雪的安全。他迅速走出包房,赶在其他人前上了下楼的电梯,匆匆走出了濠海酒店。午夜的天空深沉悠远,面朝大海,一片墨黑铺陈开去无穷无尽,只有远处的海面上有点点渔光。他给小雪的手机拨了个电话,没有人接,又拨到酒店房间里,只有空洞漫长的通话音,还是没人接。
夜已深,也许她睡着了。这时候他已经走到对面酒店大堂,等不及和许多人一起等电梯,直接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梯,穿过一段安静的走廊,打开自己的房门。
房间里没有人,洗手间里也没有人,床上的床单平整光滑,似乎根本没有人来过。
霎那间,胸口一窒,似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