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侄女两个字,顾令深的目光落在施媚的脸上,内敛低沉,却酝酿着一种暴风雨的危险,施媚知道——
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这俨然是暴风雨的前奏。
“向媚,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你居然还敢勾引你的姑父!我要去告诉你爸,让他打死你这个臭婊子,敢勾引你姑姑的男人!”
向茜早就已经失去了理智,张牙舞爪地想上前厮打施媚,却被男人那只有力的手截在半空,再也不能动弹,他的袖子被挽上去,露出结实麦色的小臂。
而施媚被他护在了身后,被男人挡得严严实实的。
“干什么?”
顾令深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女人身上,眼神很淡:“向茜,适可而止。”
他说,适可而止。
“顾令深,你居然帮着这个小三说话?还护着她!”
向茜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男人捏碎了,可真的破碎了的,还有她那颗心,他……
“为什么啊?令深,你为什么护着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她是我的亲侄女,居然敢勾引她的亲姑父啊,这种不要脸不要lun理的乱lun婊子,你居然还护着她?”
不管她怎么撒泼,又怎么拳打脚踢,可一分一毫都打不到施媚身上,向茜知道,自己此刻就像个疯妇,一个被这个无情到极致的男人,逼疯了的疯婆子。
“够了!”
顾令深的耐心似乎已经彻底用完了,
“我以为我昨晚没有回家,已经给了你答案。”
顾令深看着她的脸,淡淡道:“向茜,我们的婚礼取消。”
向茜震惊地看着他,听他说婚礼取消,瞬间变得又哭又笑,控诉着面前的男人。
“顾令深,你真的好无情,你比任何人说的还要无情,你这么对我,心里可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
“我的为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顾令深目光深黑,腔调很温淡,“从一开始你让我娶你,我就已经和你说的很明白,不说我过去有什么样的黑历史,我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商人,商人很重利,你嫁给我这样的人,不会有一个女人该有的幸福,我已经尽我的责任把利弊给你分析过好几次,可你还是执意要和我订婚。”
“在这个世界,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没人能替你埋掉错误的单,你一开始就不该和我在一起,更不该执意和我订婚,向茜,从一开始你就做最错误的选择,而这个错误,只能由你自己来埋单。”
向茜痴痴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是,是我一直对你抱着期望,我一直以为,就算你现在对我无情,只要订了婚,结了婚你迟早会改变你当时的想法,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改变想法呢?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现在趁还没有酿成大错,我们可以趁早结束这场戏,向茜,你可以找一个真正疼爱你的男人,幸福快乐的过后半辈子,现在醒悟还来得及,没有必要把下半生都陪在我身上。”
“你觉得,我还能看上其他男人吗?”向茜看着顾令深,突然流下了眼泪,“令深,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好不好,你以为向媚这个丫头片子,她对你是真心真意的吗?她不勾引其他男人偏偏勾引你,你以为是什么原因?她根本就是图谋不轨!她从小心眼就特别多,光一个背影杵在那,就不知道在算计什么。”
“她对我图谋不轨,我也是一早就知道的事。”
顾令深似乎没有丝毫的惊讶,重新温和地开腔,“这是我的事情,也是我需要对自己行为的负责,不需要你提醒什么。”
男人话音落下,三个人陷入了新一轮的沉默,施媚默默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向茜泪流满面,默默地抽泣。
“好,你好的很。”
向茜的心已经冷到了极致,她万万没想到,顾令深会为了自己的侄女和她决裂,如果没有施媚,她和顾令深的婚礼会顺顺利利的,哪怕将来她真的过得不幸福,但只要能生下顾令深的孩子,也可以从他的孩子身上得到一点寄托。
可是现在,一切美梦都碎了。
碎了个彻底。
“令深,你猜爷爷会不会容得下她?”向茜自觉有靠山,心里有几分底气,“先不说她是我的亲侄女,你和她在一起就是乱lun,施媚这种处心积虑靠近你的女人,也是爷爷最讨厌的那种上位心机女。”
“你可以试着看看,顾家,到底是谁说了算。”
顾令深眉目清朗,从裤带里拿出一包烟,身上那种上位者的气场很强,那种威严和属于成熟男人的气场,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威慑感。
他不是那种毛头小子,可以被家长肆意拿捏在手上。
他是翱翔蓝天的雄鹰,从来只有拿捏别人的份,不管在任何事上,都是属于绝对的强者。
对顾令深而言,只有取舍和利弊之分,没有妥协之说。
施媚看着男人的侧脸,恍惚的感觉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