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一枝灿烂的油菜花举在手里,兴奋地朝楼上挥舞。
这副青春活力的讨好模样真是可爱,赵俊河不由得抿着艳红的双唇笑了,俊秀眼尾的朱红色弯成了温柔的红鲤。
挥舞着花枝的少年愣住了,小楼上那个女装青年,散发着一种英气与美丽妖异共存的独特气质,让这个年轻的男孩移不开眼睛。
这就是他构思剧本时想象的男花魁,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李导在小街边的监视器后坐着,见众人准备就绪,他握着对讲机一声令下:“ACTION!”
正式开拍!
春风烂漫,盛装的花魁倚在小楼窗边,他一边悠闲地扇着团扇,一边饶有兴致地望着楼下的吉原街景。
小楼下聚集了一群路人,既有穿着各异的武士浪人,也有年轻的艺ji。人群中,一个打扮讲究的武士对友人得意道:“本大爷出了一笔大钱,终于能见花魁一面。今夜,他将与我共度良宵。”
闻言,周围的路人都朝这个幸运儿投来了羡慕的目光,其中也包括清贫的卖花少年。众人的羡慕让大叔得意极了,他双手合拢,在嘴边比了一个喇叭高声道:“小郎君,等着大爷今晚好好疼你!”
武士粗俗的调戏声传上了低矮茶楼,花魁不急不恼,他捻起花鸟绘画的团扇,轻轻挡住下半张脸,似乎是羞涩得不好意思露脸了。
但是在团扇上方,那双瞄着朱红色的眼睛,和那对英气的长眉则弯如新月。在团扇似有若无的遮挡后,花魁矜持的笑容神秘而诱人。
人群中响起了一片赞叹的声音,武士哈哈大笑,与友人勾肩搭背,大摇大摆地走进了Jing致奢靡的茶屋。
二楼的小窗慢慢合上,将浮想联翩的暧昧幻想挡在外面。
见状,围观人群三三两两都散去,就在小窗快要合上的瞬间,年纪轻轻的卖花郎鼓起勇气呼喊道:“花魁大人,请你等一等!”
卖花郎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情,试探着呼唤高高在上的花魁,可是没想到,二楼的小窗真的停下了!
漆红木框小窗再度打开,花魁单手托着下巴,有趣地打量着楼下清贫如洗的少年。
那双英气而不失美感的妖异眼眸正在看着自己,卖花郎颤巍巍地举起手里的油菜花短枝,结结巴巴道:“我、我想送您一枝花。”
于是,花魁弯腰探出小窗台,他伸出一只手,笑眯眯道:“请你把花扔给我吧。”
艺ji和服长长的袖子从低矮小楼上垂荡下来,在空气中轻轻飘荡,如同一面华丽的锦旗。影影绰绰的光影反射中,那织金镂银的刺绣花图似乎在灵动流淌。小楼上,俊美的女装青年笑眯眯地望着自己,那只修长匀称的手正向自己伸来,一切都美得如同幻觉。
卖花郎努力伸直手臂踮起脚尖,花魁轻巧地一捞,抽走了少年手里的油菜花。
两人的手似有若无地触碰到一起,很快又分开。在接触的那一瞬间,卖花少年看到了花魁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那修剪平整的圆润指甲上,涂着勾人心魄的艳红芍药色彩。
取到花以后,花魁重新坐回小楼上。白皙修长的手指捻着金灿灿的油菜花,轻轻巧巧转了几圈,花魁瞪大美丽的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这枝普普通通的小花。
也许这位身价奇高的男花魁从未收过这幺寒酸的礼物吧,卖花郎惴惴不安地抬着脑袋,等待着残酷的审判。
男花魁笑了笑,他低下梳着夸张发髻的美丽脑袋,那枝灿烂的油菜花被小心翼翼地插到了丝绸宽腰带中。
金灿灿绿油油的油菜花和刺绣腰封上的锦簇花团相映成趣,花魁探出头来对卖花郎浅浅一笑,真诚道:“卖花的少年郎,谢谢你送我这枝花。你会来茶屋见我吗?我想给你泡杯茶。”
听到花魁真挚的感谢和邀请,卖花郎又是高兴又是羞窘,他摸着后脑勺结结巴巴道:“对不起……我、我没有那幺多钱。”
花魁笑了笑,他故作认真地调侃道:“是的,金钱,我们的问题都是金钱。不过呢,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金钱能让人接近一个花魁,但不能让你取悦他。”
花魁迷人的眼眸令年轻的少年郎身心完全沉沦,少年拍着胸脯地保证道:“从今天开始,我会每天努力工作。等我攒够钱,我一定会来茶屋找你!”
花魁眼中带笑,他微微点了点头。于是,卖花郎干劲十足地挑起沉重的箩筐,兴冲冲地跑上了游人如织的街道,大声地叫卖起了鲜花。
“CUT!”李导满意道,“很好,全场进棚准备下一场。”
外景戏顺利结束了,第二场戏是卖花郎和花魁共度良宵的正片。
短暂的休息过后,工作人员们扛着机器挤进了和式房间中。艺ji的房间灯光昏暗,气氛奢靡而暧昧。赵俊河卸掉了煞白的艺伎妆容,头上的发簪也全都取掉,只留了一柄造型质朴的玉梳,服装则换了一套刺绣更为Jing致的和服。
和服的宽腰带上插的花换成了一枝红梅,以暗示此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年。而在此期间,卖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