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无天薄唇紧抿,眼神一转,女人的尸体和头颅同时被扔到孙、王长老脚跟前。
朝霞无天矗立在一边,银边白衣一尘不染,折扇收拢于掌中,完美的颜容是浓浓的厌恶,凤眼微眯,傲慢的瞅向一侧的老头。
一番话说得所有人大惊失色“主子!”
原地立了老久不动,陌齐拧着眉头,半晌才道:“主子,值得么?”
正当所有人都专注于手上的事务时,埋首帐册中的朝霞无天忽然头也不抬的轻道:“陌齐,有人混上来了,去看看。”手上朱笔不停,算盘拨得劈啪响。
外头船只甲板上站着的正是孙、王两位长老。
单手托腮,朝霞无天有趣的瞧着他的担心和反对,“就当我无聊好了。”仰头靠入软枕,疲倦的呼出一口气,轻轻的又说了一遍:“就当我无聊好了。”
白芒一闪,鲜血飞溅,尚未等人瞧清楚发生了什么,一招之间,已定结果。嘴角带笑眼神却满是恐惧的女人头颅像颗球般飞出,直接坠落入反射性伸手接纳的老头怀里,而站立的无头身躯直挺挺的往后跌倒,猩红的血顿时漫布了满地。
两个字轻柔无比,却叫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寒战,面色皆严酷无比。
朝霞无天摇着纸扇,精致面容满是冷然,一双凤眸冷冷注视着那老头,看着他不由自主的松开了手,这才挥了挥扇子,示意将他层层保卫的管事们闪开。
结果没等风闲庭那方惹出是非,是非反而当夜就自动降临画舫上。
“柳夫人?!”惊叫声连连扬起,每个人都被吓了一大跳,“是谁杀了她?”孙长老猛的抬起头大声质问,却在感受到朝霞无天身上辐射的惊人怒意时,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捣着肩膀的陌齐刚吐了口血,船外就忽然喧哗起来,通明的灯火由外照亮了巨大画舫,显然被全然包围住了。
明明是那么轻又那么柔和的语调,竟让众人生生的在这酷暑中寒毛倒立,阴寒的气息自脊背窜上后脑,仿佛是一条毒性最剧烈的青蛇缠绕上身。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叫包围着画
心一沉,陌齐拔脚回奔,刚跃入船舱,就见到满地的纸张笔墨,桌椅翻倒,混乱不堪,十数名管事在角落里聚成一团,将朝霞无天保护住,而所有的小厮正与舱中央的一名装扮成小厮的女人交手。
金棕若琥珀的金眸缓慢的眨了眨,长睫掀出抹慎人的薄怒,纤细修长的身姿散发出叫人畏惧的寒意,凝眸向洋洋得意的女人,清脆的音冷酷无情,“你死定了。”说罢雪白的身忽然拔地而起,以着让人根本看不清的速度闪电般出现在甚至还未来得及改变神情的女人面前。
老头在震惊中,慌忙把女人的头一扔,转身逃窜。
悦耳动听的声音轻盈扬起,“够了,把人放下,你们想怎么样都可以。”
看得出闯入者的本事不低,十数名的小厮联手竟然无法将她击退,反而逐渐的露出破绽,败退连连。
“陌齐,那女人会毒。”低脆的嗓音刚给予提示,朝霞无天就被管事们簇拥着往舱门而去,结果才到了门口,便又被门口跳入的一名老头给逼了回来,船舱外的所有小厮已经全部倒地呻吟不起。
原本就发怒的朝霞无天现在更是狂怒,“把尸首给我扔下去。”说罢挥袖踱出舱外,任猛烈的河风将雪衣下摆刮得张扬飞舞,乌黑的长发也不断飞舞若黑瀑。
老头一进门,目标就对准朝霞无天,对于挡路的管事们,直接伸手揪住对方的脖子便要扔出去。
外面转了一圈,每名端着天高帐本奔走的小厮皆是他认识的,陌齐疑惑的又盘查了一回,甚至连船舷外都探出脑袋看了,结果未等他收回伸出的大半身子,就听见船舱里的惊叫。
陌齐暗叫不好,所有的管事都是文人,只有侍侯的小厮们才会刻意从小被训练习武,现下小厮们几乎全被击倒,他则根本无法分身对付两个人。
报数据报到一半的陌齐猛然皱起眉头,放下手里的文簿,冲立于朝霞无天身后的几名小厮使了眼色,抬脚往外走去。
皱,“罢了,陌齐,派人盯着他,这么单纯的人种,少了可是罪过。”掀开琥珀的凤眸,转向陌齐满脸的不赞同,“顺便去查那个大夫,我看他采血的手段熟练得有点过分。”
那方依旧打斗中的陌齐脸色惨白了,“主子!”一个闪神,肩膀上立刻没入根三寸长的细针,尖锐的疼痛让他一个踉跄,被对方顺势一掌拍了出去,撞上一边的桌子,轰隆整个翻倒过去。
朝霞无天也未追,回眸瞧着被管事们扶起的陌齐,凤眼微眯,怒意勃发,“很好。”
还算凉爽的夜,淮河两岸依旧繁华喧闹,河中央的画舫也一如以往,小船络绎不绝,每个人忙得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漂亮的琥珀瞳眸微眯,双手背在身后,朝霞无天轻轻道:“放虎归山还以为是引蛇出洞?伤了我的人,代价不是你们担负得起的。”
闪身一连接住几个被踢飞的小厮,陌齐呵斥道:“还不送主子下舫!”说罢,加入缠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