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知白很快就换好衣服下来了,上身的白色衬衫看起来和刚才的样式很是相近,只是在细微之处多了些略显复古的设计,立起的衣领将这个人纤长的脖颈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为对方增添了几分贵公子式的优雅与……禁欲。
杨景然略微眯了下眼睛。
就是他也无法不承认,林故疏的审美确实很好,分明是十分简单的搭配,却切实地贴合了简知白的气质,让人根本无法将视线从对方的身上移开。
看了一眼窗外丝毫没有停歇意思的雨势,杨景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没去等雨停,随意地客套了两句,就带着人往外走去。
他倒是想和简知白多说几句,但想也知道,对方这会儿一整颗心都放在那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儿身上,根本不可能分出多少Jing力来给他,索性还是不要去自讨这个没趣。
只要切实找到了人,接下来——他有的是时间,和对方好好纠缠。
瞥了一眼后座上的两个人,杨景然翘起嘴角,很是安分地完成着自己充当司机的任务,将人送到了酒店门外。
……顺便把某个还想着要和简知白同一个房间的小崽子,给找借口拖走,扔给那些最有办法对付这个家伙的老师处理。
做完这一切之后,杨景然又在简知白的房间外站了一会儿,才转身走开。
不管想做什么……他都得给对方一点喘息的时间才行。
几乎是一进房间就倒在了床上,简知白忍不住长长地出了口气。分明这一天下来,他几乎什么都没做,这会儿却感到自己累得要命。
拿出手机看了看明天的活动流程,简知白小小地打了个哈欠,钻进被子里睡下了。
原本这一次有着比赛前三名的作品的画展,是学校给了票之后,学生按照自己的时间前往的,但似乎是刚好碰上了已经毕业的学长在这边,就临时增加了一个活动,再加上多了一个平时很少有机会能接触到的若木,第二天从早到晚,一群人就基本没有歇过——让简知白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平时最不喜欢这种热闹场景的林故疏,这一回却并没怎么推拒来,反而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
心情不可思议地高涨,身体却如实地传递出疲惫的信息,简知白简单地吃了晚饭之后,就洗漱完钻进了被子里。
杨景然开门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人蜷在床上,安稳地睡着的模样。
随手把从前台那里拿来的备份钥匙放在了床头柜上,杨景然在床边坐了下来,伸出手小心地抚摸了Ixia简知白的脸颊。
睡梦里的人似有所感地动了下眉梢,没有做出躲避的动作。
杨景然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
看来真的是累着了。
这种时候把人折腾醒,似乎有点太不近人情了。
但他要是不挑在这种时候的话……这个人的眼里,就又会只能看到另一个家伙了吧?
眼中的神色不由地暗沉了几分,杨景然垂下头,轻轻地印上了简知白的双唇。
柔软的舌尖一寸寸地将眼前的人的唇瓣舔舐过去,杨景然没有深入,轻笑着蹭了蹭他的鼻尖:“我都有点不知道是该希望你醒过来好……还是不醒过来好了。”
盖在身上的被子被掀到了一旁,只穿着单薄睡衣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些微的凉意让简知白微微蹙起眉,无意识地就想蜷起身体。然而他的手脚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一样,丝毫没有按照他的意愿行动。
那种古怪的不安定感让简知白有些迷糊地睁开了眼睛,还蒙着一层睡意的双眸中倒映出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醒了?”注意到简知白的视线,杨景然扬起嘴角朝他笑了一下,没有停下手上解开纽扣的动作。
“杨……先生……?”早在先前的交谈中知道了这个人的名字,简知白有些茫然地呢喃着,好一会儿都没能弄明白眼下的状况。
“嗯?”解开最后一颗扣子,杨景然收回手应了一声,略微上扬的语调昭显了他此时的好心情。
光裸的肌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简知白轻轻地眨了下眼睛,陡地反应过来这个人在干什么。他下意识地想要起身,避开对方的动作,却在动了一下之后,才蓦地发觉自己的双手被束缚在了床头,双脚也被岔开绑在了床尾,根本没有任何挣扎躲避的余地。
“其实我也想先脱好衣服再捆的,”勾了勾挂在简知白肩上的衣服,杨景然轻叹了一声,似是感到有些遗憾,“……但那样肯定会把你弄醒的。”
“杨先生,”小小地吸了口气,简知白努力克制着不露出异样的表情:“你……”
“叫我景然,”径直打断了简知白的话,杨景然弯了下嘴角,“——或者‘主人’也行。”
再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简知白的双眼不自觉地微微睁大,好半晌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没有漏过简知白的这个反应,杨景然轻声笑了起来:“你果然……”他抬起手,亲昵似的摸了摸他的眼角,“……认出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