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剥了。”她小声阻止他投食的举动,胡诌道,“刚车上零食吃太多了,现在有点撑。”
谢闻瞥了她一眼,继续给她夹菜,“你就吃了两块豆腐干和一包薯条,这叫吃得多?等下半夜饿怎么办?”
见他这样要求,她只好乖乖吞食。
这时,赵孟西对用心盯着邓芮茗吃饭的他打趣道:“我说啊,茗茗又不是小朋友,你也太不放心了吧。而且你的相亲对象还在后面诶,悠着点。”
好不容易吃下一点的邓芮茗又停住了筷子。
谢闻督促她接着吃,自己则压低声线对好友说:“不过是相过亲吃过饭而已,我跟她又没关系。”
没关系?这三个字说得可真够轻巧,那怎样才算有关系?
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引得她莫名不爽,当即脱口而出:“你跟她没关系,跟我也没关系啊!”
许是语气太冲,其余人都被镇住,面面相觑。小朋友咬着筷子,愣愣地看向舅舅和邓老师,不敢出声。就连隔壁桌也察觉她的不满,纷纷投来探询的目光。
尤其是谢闻,压根料不到她反应这么激烈,拿筷子的手悬在半空中,怎么动都是错。
余光瞥向周围,大家都用尴尬的眼神看着这里。一时间,他也有些无措,面上难掩尴尬。
邓芮茗意识到自己脾气来得有点大,可话已经说出口,只好睁眼胡说想办法圆回来。
她低下头,拨弄碗里堆成山的菜,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我的意思是,你管你自己吃就行了。不要给我夹那么多,我真的不想吃。”
“嗯,是我不好,没考虑你的胃口。”谢闻舔舔唇,把她面前的菜又夹回自己碗里,低声哄道,“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垮着肩膀,闷闷地应了一声。
场面终于缓和,林音也敲敲碗插入话题,提醒两个男人:“好了啊,吃饭就好好吃,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别提了。”接着手藏在桌底下掐了挑起话题的娘炮一下。
娘炮本想哀嚎,眼见音音使眼色,只好乖乖住嘴。
四大一小混聚一起,难得将饭吃得安静至极,索然无味。饭后,谢闻本想带邓芮茗出去散步锻炼锻炼,见她心情不好,便也放弃了这个念头。
同时旁边那些客人非常热情,吃完饭还呆在阔大的会客厅里谈天说地,并邀请他们一起。邓芮茗一向不善跟陌生人交际,但想到刚才自己的失控,不愿让人觉得自己不好相处,就留了下来。好在她坐在谢闻和谢皇上中间,两边都是熟人,也不觉窘迫。
日渐凉爽的秋夜,一群人围在壁炉边,印着暖黄的光线从天文地理讲到人生哲学。
听这些客人说,他们是某个交友组织的成员,趁着假期结上玩得好的朋友一同出来郊游。
换句话讲,这间屋子里坐着的所有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单身。
那就有点微妙了。这般环境中,如何控制距离、不透露私事,成了一桩难事。若只有自己人,按照平时的相处模式就行,就算边揍边亲都没人理。而面对外人,任意亲密的举动,都会引起他人的好奇。
尤其是对面还坐着个喜欢的人以前的相亲对象。
不知怎的,邓芮茗越来越觉得不安。本该是摆出大方姿态的时候,却如坐针毡什么都不敢说,低垂脑袋跟小朋友玩挑花绳。玩归玩,心思又大部分飘在身边人的谈话上面。
何小姐和谢闻各自的长辈似乎有过交集,因此扯着扯着话题就跑到对方家事上去。邓芮茗一边逗谢皇上,一边听他们聊天,只觉满头雾水枯燥乏味。
相比之下,自己就是个帮人带孩子的保姆。
好像一个学渣硬挤在两个学霸中间听辩论,一句话都插不进不说,而且过滤出来满脑子都是“啥啥啥,他们说的都是啥”。
头一回听谢闻讲话就跟听天书一样,让人非常不爽。明知他俩什么关系也没有,而且是光明正大在她面前交流,可仍旧感到排斥。
她感觉前段时间开始冒出的脾气又上头了。
一个恍神,眼前忽然冒出块大水果。惊讶地抬头查看,只见孩子他舅正递来一口柚子,举在她嘴边。不仅举着,还昂昂下巴示意她吃掉。
邓芮茗眼皮一跳,愣了几秒摇摇头拒绝了投喂。
“真的不吃啊,那给他了。”他说着把水果塞进了外甥嘴里。
前者沉默了,余光瞥向那边的何小姐,背上渗出一层冷汗。
他最近怎么回事,积极得一塌糊涂。也不看看什么场合,就这样递过来了。被人家看见岂不是会误会他们的关系?到时候如何解释,难道说“你好这是我的暧昧对象”吗?
那还真是有够暧昧。
但谢闻似乎没考虑那么多,还低下头凑到她耳边问是不是心情不好,为何今晚话这么少。
邓芮茗压下嫌恶,不以为然道:“没有啊,我不是在听么,而且还在跟力力玩啊。”
她面上镇定回答,心里想的却是“呵呵,我能说什么,一句话都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