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战壕里出来的。徐甜甜对这个开朗大方的女子也
颇有好感,想着春娃如果不是进了部队,怕也和她家的孩子一样吧?
她心生同情,不禁问道:“向梅,你家孩子分到哪儿了?”
“唔,在青沙河下游,一个叫虎头村的地方……”
“……啊?”
抒文和甜甜不禁张大了嘴巴。
这么巧啊?
他瞅了甜甜一眼,见她抿着嘴笑着,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俩人出门商量了一下,打算帮李向梅一把。
甜甜说,分厂那边会招一些临时工,可以把李向梅家的老大安排进去。镇子
小,离得又远,京城的那些事情也传不过去。如果有人议论,就说这是军人的后
代,照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抒文回屋后,就笑着说道,这地方他以前也呆过,还认识那里的大队支书,与
公社里的曹书记也打过交道,可以想想办法。
李向梅听了,呵呵笑了起来。
她这也是没办法了,才想找叶抒文试试。
可没想到竟然歪打正着?
她连声道着谢。
这几天吃了不少闭门羹,有些人是无能为力,有些人是根本就不想出手。
人情冷暖,可想而知。
现在,总算有一点希望了。
抒文把孩子的名字记了下来。
他叫赵伟峰,今年十六岁,只比春娃大六个月。由于上学早,外加上高中改成
了两年制,所以早早就毕了业。
甜甜说帮这个孩子一把,就像在帮春娃一样。
他也有这种感觉。
一个月后,赵伟峰进了虎头酒厂。
虽然只是一个临时工,干些杂活,可也比下地种田要强吧?厂里给他安排了宿
舍,俩人住一间,条件比村里要好一些,还可以搭大伙吃饭。
这事是章存林出面给办的。
甜甜跟他说,这是抒文战友家的孩子,老家是京城的,现在落魄了,以后没准
就起来了。咱们能帮一把是一把吧?
他见这孩子有文化,说话也有礼貌,就点了头。
他想,先在厂里干着,跟着学点技术。
等到以后,还可以调到门市部里站柜台。
对此,李向梅很感激。
对抒文的爱人印象尤其深刻。
她想,难怪抒文当初那么冷淡,原来心里早就有人了?
不过,她并未问起。
即便她爱开玩笑,也不好再提起这茬。
她的感情,早就耗尽了。
现在是深如古井,波澜不惊。
而叶抒文,也未提及他和甜甜的那段往事。
他想,这是他俩的私事不便向外人道也。
*
转眼进入了十二月。
冬至那天中午,徐甜甜独自去了一个地方。这是后世,她爷爷所在厂区的家属
院。进了大门,她一路打听着找到了爷爷的家。
她站在一栋家属楼前,望着二楼最东边的那扇窗户。
看了好久好久。
直到里面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才咧着嘴笑了起来。
昨晚,她的父亲降生了。
却与她却相隔了整整四十年。
隔着一个时空,看着家人的过往。
这种感觉太过奇妙。
现在,她爷爷徐志兴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机修工人,而她的nainai孙小花是一名
纺织工人。他们自由恋爱结婚,生下了她的父亲徐继海。
父亲在读财会时,认识了她的母亲林晓萍。
她不知道,到了一九九五年是不是能看到自己的出生?
时空穿越,太过离奇。
她莫名来到了这里,收获了一段爱情,和抒文相偎相依地走过了十七年。而后
世的一切,离她过于久远,就像隔着一个世界。
偶然,也会想起那个徐甜甜。
她走了之后,那个甜甜是在继续沉睡?还是被人唤醒了?
她变成了翠翠,而谁又在替她活着?
她想,这里面充满了奥妙。
或许,她和翠翠做了一次交换,彼此互换了灵魂?
这中间怕是有着某种关联。
想着另一个时空里,有人在陪着父母,顿时安下心来。
她想,就这么好好地活下去吧?
在这里,她有爱人有孩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
日子就这么过去了。
转眼到了一九七三年的夏天。
这时,冬娃已是连级干部了。他偷偷谈起了恋爱,直到被女方家里发现了,把
他叫过去从里到外“审查”了一番,说要和他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