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4.“我们是不是睡过?”</h1>
池昭予正犹豫,他并不能纠结太久,机会总是不等人。
那个女孩子起身,似乎要离开座位,他终于坐不住了,冲动战胜胆怯。他怕这次错过,以后就再也没机会遇见,他内心深处并不想只在梦里见到她。
池昭予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大口金酒,也鼓起勇气站起来,霍期视线跟着他移动,“你干嘛去?”
池昭予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他步子顿了顿,“遇到个熟人。”
说完就快步往那个女孩子消失的走廊走去。
这是一条暗道,四面都是灰色的反光玻璃,灯光昏暗,与酒吧舞池那儿不同,这里很安静,炸耳的音乐声闷闷地被隔开。这条走道没有人,走道上也没有别的房间,走廊尽头是洗手间。
那么她肯定是去洗手间了,池昭予没再向前,他坐在里洗手间几步远的长沙发上等她出来。
反光玻璃照出池昭予忐忑的身影,他低着头,一手紧紧握住手机,一手握成拳——他很久没这么紧张过,也很少这样紧张。
走廊很安静,所以任何的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他听见一阵水声——应该是那个女孩子要出来了。
可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高跟鞋鞋跟碰撞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一下一下也砸在他心上。池昭予还是坐着,开始有些不安地喘气,胃里烧起来一阵火,或许是因为刚刚喝了太多金酒,现在有些上头。
女孩子步伐轻快,轻轻地哼着歌从他面前经过,经过的时候,她身上带着一阵香水味,轻轻掠过他鼻腔,这味道不算甜,很清新的味道,nai香混着点海风的咸味,像芝士nai盖。
她走过去,没注意池昭予。
香味散了,他还坐着,头有点晕。
“那个…”他不安地抓了抓头发,站起来叫住她,声音有些轻。
女孩子听见了,她脚步停下,高跟鞋不响了,他的心却跳的更快。
她乌黑的波浪卷发盖住了雪白的背,裙子是全黑的,鞋是芭蕾舞鞋的样式,黑色的绑带一圈圈绕过她又细又白的小腿,性感又Jing致。
她转过身来,没说话。她眼睛里有细碎的星星,闪着水光,不解地看着池昭予。
池昭予突然记起梦里的画面,猛地瞳孔收缩,脸红了大半,赶紧移开视线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他支支吾吾地问她:“呃、你…你是不是秋芃?”
秋芃点点头:“我是呀。”她语气也是带着疑惑的,尾音轻飘飘地,有些撩人。
池昭予有些上头,他脸通红,呼吸稍微有些急躁。他走到秋芃跟前站定,秋芃的鞋跟不高,俩人面对面站的时候,他比秋芃高了一个半头。
他怔怔地问她:“你还记得我了么…?”
秋芃看着他的脸,脸很小,双眼皮很深,眼角发红,他鼻子那么Jing致,嘴唇紧紧抿着,有种忧郁的气场。
她没立刻回答,而是抬头盯着他,皱着眉头很认着地考虑了一下自己的交友圈,然后仔细确认他不是自己的哪个前男友之中的一个,才很肯定地回答:“我好像…不认识你。”
眼前的男孩似乎很失望,他泄了气一样,嘴唇抿地更紧了,很小声地似乎在自言自语:“果然…不记得了。”
秋芃看他一脸悲伤,周身围绕着忧郁的气场,立马开始怀疑自己,这位不会是被自己甩了的前男友吧?要不然…是自己哪次喝多了之后一夜情的对象…现在追来要她负责?
但是秋芃并没有一夜情对象。以前在澳洲的时候,确实谈过四次恋爱,有几段恋爱好像是睡过一次…她把别人甩了。她记性不好,记不太清那几位的长相。
所以秋芃看他眉头紧锁,眼角也发红,一副要哭的样子,也有些心虚了,她用指头戳了戳他的手臂,小心翼翼地问他:“……我们是不是……睡过?”
问完她就后悔了,她不记得自己有睡过这么帅的啊…
这下池昭予连耳根都涨红了,他连忙摇头,目光闪躲,也有些心虚。他结结巴巴地否认:“不、不是…不是的…我,我叫池昭予。”
自我介绍之后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
池昭予以为学了法之后自己就会变得很会说话,可面对秋芃还是非常语无lun次。他能在法官面前很有逻辑很有技巧地为自己的委托人辩解,却在跟女孩子要联系方式的时候遭遇瓶颈。他觉得自己笨拙到极致,跟女孩子搭讪都不会,他一面思考怎么能要到秋芃的联系方式,一面又很害怕秋芃没耐心听他废话。
还是秋芃打破沉默,她尴尬地呃了一声,“你好,所以你要……?”
池昭予头很晕,他一手捂着脖子,有些自暴自弃地不想再组织语言,干脆打直球,他开门见山地问她:“我想知道你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
池昭予还是捂着脖子,低着头,刘海把他的脸遮住了,但秋芃能看见他发红的耳根,他喉结滚了滚,“那我们重新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