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二次进入</h1>
28
“闻樱,你给我回来。”他用力抓着她的手,不让她靠近那扇打开的窗户。
她的腕子十分冰凉,像是根本没有体温一样。他愈发握紧了她。
忽然,她转过身,眸光没有明亮的色彩,但嘴唇却像染血一样鲜艳,可她说出的话却是,“我宁愿死,都不想跟你在一起。”
他有片刻的呆滞,然而选择比她更狠,“你以为死了就能摆脱?”他非要把话说的特别残酷,“只要我不让,你连尸体都是我的。”
她猛地抽回手,旋即开始哭,从眼眶里淌下来的都是血泪。他立刻慌了,抬手给她擦,然而她越流越多。
“别哭,你想要我怎样?全都答应你。”
她收住眼泪,他又说,“除了让你离开。”
“我想要你死。”她双眸空洞,完全不带一丝感情。
见他片刻没动静,她扯着嘴角嘲弄,“怕了?”
他声音低了下去,“闻樱,你就这么恨我?”这种矫情的话不该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有种陌生感。
她死死地盯着他,并不吭声。
他把刀子塞到她手里,不敢间断地直视她眼睛,然而那里面并没有任何波动。
她握刀抬手,在空中虚停了下,然后毫不犹豫地扎进他胸膛。
皮rou被刺开的骤响。
他雕塑般的身型终于微微动了下,低下头,眼见着鲜血密集地渗出来。
胸膛偏左的位置,那正是他的心脏。
她又把刀重重地拔了出来,豁开的伤口瞬间鲜血喷涌,然而下一刻,她再次一刀捅进去。
疼痛来的太激烈,已经麻痹了他的感知,他无暇顾及自己,着魔般地喃喃念着,“这样让你满意了吗?不要离开我。”
闻樱却笑了,极为凄艳,透着某种瘆人的感觉。
他抬起手,刚握住她捏着刀柄的手,她用力挥开他,再一步步后退,一直退到窗边。
夜风卷动她的裙摆,扬起她漆黑的发丝,星眸红唇,这个女人美艳的不可方物。但贺宁煊却骤然睁大眼睛,“不!”
闻樱看着他,蓦地清癯一笑,一转身就那样跳下去。
他的心脏爆裂般破碎,鲜血淋漓。
半夜三点,贺宁煊被这个似曾相识的噩梦生生惊醒,汗水沁透了他的额头、背部。
没开灯的书房,只有月光微微透进来,他于一片静谧中听到了自己过急的呼吸声。
这是他的心魔,无法治愈,无法隐匿,无法解脱,只能藏一辈子。
除了占有她,把她抓在怀里,他还能怎么办?
如果对她放手,他才真的会死。
外面突然传来玻璃被打碎的声响,贺宁煊知道不会有什么大事,但还是很快推门出去,动作和神情甚至有些焦急。
厨房里亮着灯,地上摊着一个破碎的玻璃杯。
这是夫妻俩第一次大吵,也是头一回分房睡。闻樱夜间容易口渴,他总会备一杯水在床头放着,今晚没有,她自己摸到厨倒水喝,水壶却半天打不开,一使劲,不小心打碎了杯子。
被贺宁煊溺爱着养了这么久,很多基本的自理能力闻樱都快要丧失了,这跟驯服鸟儿不是一个道理吗?
闻樱蹲下来捡玻璃,忽然听到低沉的男声响起,“别碰。”
她浑身一震,手下意识地缩了回来。
他很快来到她跟前,提着她腋下把她拎了起来,她蹙眉推开他,往旁边躲闪了一下。贺宁煊没计较这个,把她赶出去后就开始收拾残骸。
闻樱关上门,又躲进了自己的安全区。
贺宁煊试着拧了下门把,她竟然没有反锁,这个小细节让他因噩梦而糟糕的心情瞬间好转。
她就像是他的解药。
闻樱靠在床边,身上披着一条薄薄的毛毯子,漂亮的大眼睛望着他。
清亮的月光让她的轮廓愈发柔美,他静静凝视她,就像她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还疼吗?”他站在门边,一时并没有进来。
她没吭声,但双眸明显垂了下来。
静默一会儿后,他又问:“我能进来么?”讲这句话时他竟有几分忐忑。
但闻樱的回答却是:“我说不行可以吗?”
空气突然凝滞,连带着周遭温度都下降几分,“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
静谧的氛围里,贺宁煊几乎听到闻樱咬牙的轻响,他竟蓦地笑了一下,“好,我等着。”
她听完一动不动,充满警惕地望着他。
片刻后他开口了,声音格外低柔,“杀了我,就能让你满意?不是非要离婚去找那个男人?”
他这样讲话往往酝酿着某种极端的愤怒,闻樱立刻坐直身体,露出一个防御且紧张的姿态,“贺宁煊,一切都拜你所赐,难道你觉得自己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