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停了下来。
刚骂过雪枝的声音,这会儿变了个腔调,低声下气的,粗着嗓子赔不是:“余大人,你怎么有空过来这儿?”
余大人?
户部侍郎倒是有一个姓余的,是孟义的左膀右臂。年纪轻轻的户部侍郎,仕途一帆风顺,都是有楚王的一路提携,曾一度被人怀疑和孟义有不正当关系的。这可是大头啊,她怎么来了?
“我若是不来,你是准备着在这待着活赛神仙的是吧?奉劝你最近还是夹紧尾巴做人,尤其是离他远点儿……”
里边的余大人声音突然中断,不过也可以想到,应该是一脸不屑的瞧着这工程师的男宠雪枝了。
“你这要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不要怪我们不保你,最好你就乖乖的认了,省的受罪。”
“余大人。”总工程师期期艾艾的唤了一声,“你可不能不管我呀!”
里边又沉默了下来。隔了一会儿,听见余大人的声音,带着疑问道:“你可注意到这个人。”
“这是?”总工程师迟疑不定,“怎么有几分眼熟,又想不起来是谁。”
“记住她的脸,你只要记住,见着此人,阎王留人就是。”
虽没见着余大人拿出来的是怎样一张脸,绿竹却是心里一阵难受。神情恍惚的,一路离开了此地。
出了楼里的大门,正与刚从里边出来的那全副武装的余大人撞了眼神。余大人瞥了一眼绿竹,压着脑袋走了。
绿竹摸了摸脸,苦笑一声。
因为楼里人多,又嘈杂。一步一烛台,烧得空气里弥漫着烟味儿的热气,熏得人晕乎乎的。
出门又被夜晚的冷风一吹,极致的温差,让绿竹打了个寒战。裹了裹外套,迎着黑暗铺陈的方向,钻进了深深的巷子里。
直到回了院子里。同一院子的老人家的儿子回门探亲,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窝在一起,烤起了篝火。
寒秋的柿子,软了皮,有橘黄色的火印着,看着就很甜。儿媳剥了一个递给了儿子,老父亲歪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
绿竹从拐角里进来,就撞进了人一家的幸福当中去了。
“这不是院子里新住进来的小生吗,一起来烤火来。”
绿竹蹭了过去,刚刚将椅子暖热乎,老人一把拉起她的手,就开始亲切的问:“孩子你现在一个人啊!”
“呃。”
绿竹一愣,这回来的路上,总感觉怪怪的。像是忘记了什么事,却想不起来。经过老人家这一提醒……
好像夏仁赞还在楼里待着,说是在房间里等她的。不过,都这个点儿了。绿竹抬头看着已经升上树梢的半个月亮,应该是自己回去了吧?
绿竹放下心来,回道:“目前确实一个人在过。乐的自由。”
“哎。”老人家叹了一口气,以过来人的口吻教育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这样,总是年轻的时候,想着能多玩两年。可再过两年就掉了身价啊,得凑合了。搞的一辈子都在给肆意的那两年埋单。”
“我……”绿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年轻人是不是才从外边过来,还没找到合适的?我看你长得也不错,老身在这住的大半辈子了。现在什么也没有,就是认识的人多。要不给你介绍一个?”
“不不不。”绿竹连连摇头,“我已经是成过家的人了。只是没在一起住罢了。”
“你放着夫郎在家,一个人来北漂?”
“这……”不算是吧,绿竹有些为难,觉得欺骗老人是不好的,便模棱两可的道,“是的,北漂。”
“那就可惜了。八百年不出门的王大婶家的,今天突然找我来聊天。他家的那小子也是个不错的,就住在咱们隔壁院子。”
“隔,隔壁院子……”绿竹尴尬的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有一张讨喜的脸就是好呀,你这住进来不过两天,还不经常在家,都遭小年轻惦记了啊!”
“……”
“家里有小孩儿吗?”这家庭聚会,怎么捞着她不放过。
绿竹坐在凳子上不安地扭了扭,活像个回家过年面对七大姑八大姨的小伙子:“有,正怀孕着。”
“怀孕啊!那他还能安心让你一个人出来这么远?”
“啊?”什么意思了?
老人家的老伴儿瞪了一眼过来,眼神中透漏的,看来还是很有故事的。绿竹一脸懵逼的谢过邻居这一家的款待,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回房了。
刚刚在一旁旁听的那一对年轻男女,在身后议论起来。说话的声音虽小,奈何绿竹是个有个风吹草动都能顺耳如风的。两人的对话,让绿竹听得一清二楚……
女的说:“我猜一定是小白脸,凭着长得好,娶了个比自己厉害的。要不然怎么这么老实。”
男的反驳:“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花心,尽会骗我们这些单纯的人。人家一看就是专情的人。”
女的不同意男的观点:“十女九色,你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