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其实昨天我们在酒店的房就已经到期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大师又喝着凉白开告诉了她这么一个消息。
“没关系,我们可以睡立交桥。”林杏贴心地安慰大师,心里却只有一句话在反复循环。
真是哔了狗了。
“没事,现在不是时兴穷游吗?我们买两个馒头,在机场凑合一下就行。明天的机票倒是买了。”大师安慰她,“多走走,锻炼身体。”
“王府井的馒头一个十块钱。”林杏提醒他。
十块钱闯北京,除非他们沿路乞讨,否则难度简直比登天还高。
在林杏默默吃咸菜的当头,大师忽然一拍桌子,激动地跟她说:“有了,不如我们去卖画吧?”
林杏头也不抬地回:“你以为城管是拿来做摆设的吗?”
“没事,我们隐秘一点就好。”大师看上去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一小时后,林杏无语地看着面前写着“低价出售名家画作”的牌子,问道:“师父,你确定这么偏僻的路有人走吗?”
这路已经在一条胡同的深处了,一旁就是一条河,路过的人比路过的狗还要少。
好不容易有个人路过,甜莹却根本没有听说过大师的大名,看了一眼就摇头。
此时大师正吹着河风,试图寻找心灵的宁静。
“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我的画要是却拍卖,少说也得几百万。”大师痛心疾首。
“等你的名字上了教科书,差不多也就能卖个几百万了。”林杏毫不留情地指出了真相。
卖画最好卖那种人人都听说过的画家,现当代画家基本不是圈里的人都没有听过,才不会当傻子呢。
苦等许久,一直到暮色四合,林杏的腿也站麻了的时候,才有一个人路过,问了两句就痛快地全部买了下来。
林杏面露喜色地收了一千块钱,差点没有喊一声“谢谢大爷”,一边喜滋滋地数钱一边感叹果然五斗米还是会让人折腰。
大师也明显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这样我就不用拿出杀手锏了。”
“什么杀手锏?”林杏有点莫名其妙。
“就是……就是去找一个朋友。”大师有点不自在,摇摇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张脸,“不过已经多年不见了,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人家。”
看着大师脸上别扭的神情,林杏忽然想起廖文慧跟她说的一桩八卦。
传闻大师曾经是清华美院高材生,无数姑娘飞蛾扑火般追求他,但大师独独看上了医学院的院花,但后来不知道怎么两个人发生了要命的误会,大师心伤离开北京,至今未娶。
想到这个八卦,林杏顿时了然大师口中的“朋友”是什么意思了,连忙正气凛然地摇头:“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麻烦朋友固然不好,但既然来了,都不去拜访一下过去的好朋友,师父你的心难道不会痛吗?”
大师愣了愣,琢磨了一会儿摇摇头:“算了,先吃晚饭去。”
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小巷中躲藏的少年淡淡一笑,展开一幅画。
画的是莲花池里的鸳鸯,笔法虽稍显稚嫩,却也有几分名家风范。
白皓泽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落款。
“林杏”两个字,算是他这辈子唯一的牵绊了。
美滋滋地吃过晚饭,大师突然想起来什么,拉着林杏就往外面走。林杏也不问,一直跟着他走到了胡同里面,才感觉有点不对劲,扬起脸问道:“师父,你来这里干什么?”
大师却对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我来拜访一下老朋友。”
林杏一脸“我懂的”的表情,欣慰地看着他:“那师父你快去吧,我在旁边玩一会儿。”
大师的表情越发尴尬,挠了挠头,算是骑虎难下。纠结了许久,大师在一户人家面前停下,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门内传来一个很好听的女声,边说边打开了门。
大师犹豫了一会儿,报上自己的名字。
林杏在附近坐着,很快就听见了大门被甩上的“砰”的一声。
林杏捂住耳朵,心想看来师母还是个暴脾气,不禁为师父捏了一把汗。但转念一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师母还能这么生气可见她对师父情根深种,师父还是有戏的。
大师在门口呆呆站了一会儿,正欲离开时,却看见大门猛地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神情淡漠的少年。
少年冷冷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替你求了情,姑姑勉强答应见你一面。”
大师目瞪口呆地进了门,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林杏也目瞪口呆地看着越走越近的少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你……你跟师母什么关系?”林杏憋了半天,结结巴巴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她是我姑姑。”白皓泽在她身边坐下,丢下这句话就不再理她。
奈何林杏好奇心实在太重,默默发了一会儿呆,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