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泽眼角明晃晃有一块乌青,手上也有一道指甲划出来的口子,带着丝丝血痕, 看着就让人心疼。
白皓泽不动声色地把手背到身后,扭头不看她, 淡淡道:“好好的怎么会受伤,你想太多了。”
林杏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心头顿时一暖, 伸手自然地拉过他的手,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呵气:“疼不疼?”
看着小姑娘微微偏着头,一脸认真地帮自己吹伤口的模样,白皓泽真的再也没办法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他躲开她的目光,咬着嘴唇,轻声道:“小伤而已,不痛的。”声调已经柔软了很多。
林杏小心地摩挲着他的手指,低声嘱咐他:“以后不能再随便打架了,知不知道?”
小姑娘一本正经训人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白皓泽点点头:“嗯。”
“那,最后是谁赢了?”林杏眨眨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他。
白皓泽愣了愣,随即自负一笑:“当然是我,他差点跪下来叫我爷爷。”
白皓泽眸子里闪过一抹亮光,但只是很短的时间就消失了。不动声色地收敛起所有情绪,白皓泽把手抽了回来。
“回去上课。”顿了顿,白皓泽只是说出了这四个字。尽管他努力想掩饰对林杏的温柔,但他眼睛里不同寻常的笑意还是出卖了他。
“白皓泽。”林杏再一次叫他名字,多了几分郑重,“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不能告诉我?”
半晌无言,林杏自认为已经得到了他的信任,但白皓泽却霍的站起来,转身就想走。
林杏连忙跟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角。白皓泽停步,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的手,目光冷峻:“放开。”
白皓泽生气时候的神情林杏没怎么见过,但少年全身上下散发的寒气还是让林杏颤抖了一下。
“放开。”再一次咬着牙说完,见林杏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白皓泽索性拉下拉链,三两下脱下外套,毫不留恋地大步离开,转眼不见了踪影。
抱着白皓泽尚有温度的外套,林杏一下子懵了,只知道傻傻地看着夕阳,无声地抽泣着。
仅仅因为自己喜欢他,他就可以这么任性地糟蹋自己的心吗?
仅仅因为难受,他就可以漠视所有对他的关怀吗?
难道她就没有脾气吗?难道她就事事顺遂平安喜乐吗?
为什么?
满腔的不甘和委屈化作一包眼泪,林杏蹲在那条不知名的巷子里面大哭起来,手里还抱着白皓泽的衣服。
时不时有路过的行人看她一眼,但也没有人上来多管闲事。城市化就是有这个好处没有人会来管你发生了什么你可以清清静静地痛哭一晚上。
迷迷糊糊地哭了不知道多久,林杏只感觉把全身的力气都哭干净了,才扶着墙软绵绵地站了起来,眼前瞬间一黑,差点没有栽倒在地上。
林杏靠着墙抽噎着,恨恨地看着手里的那件衣服,心里寻思着要不要直接丢了。
不,仅仅丢了实在是太便宜他,必须要把这衣服剪碎了丢进河里方能解心头之恨!
不过想到白皓泽对这件衣服一点也不在意,想必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难过的吧,想到这里,林杏垂着头,整个人都更加沮丧了。
如果这衣服是白皓泽变的多好,这样子她就可以痛痛快快地报复回去了。
林杏单手随意地提着衣服,一边在巷子里面看来看去,寻找一个目标。过了半天,她终于找到了一只小猫。
这猫看起来已经挺大了,应该晚上也不会怕冷,不过没事,林杏把衣服随便折了折,改造成一个猫窝,随后就把它放在了猫的旁边。
想了想,林杏掏了掏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根香肠。剥开香肠放在衣服上面,林杏避得远远的,盯着那只猫看。
小猫警觉地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人之后才慢悠悠地踩上衣服,开始大快朵颐。
林杏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禁产生了个报复的快感。
白皓泽可以对别人冷脸相待,她干嘛一定要热脸贴着冷屁股!
不得不说,逃避现实真的是一个非常棒的治疗郁闷的方法,最好去个西藏丽江净化心灵,不行的话去□□看看升旗也不错。
就好像看透林杏的心思一样,大师十分善解人意地安排了一次旅行,当然名义是“为提升美术技巧而参观展览”。
展览的目的地是在北京故宫,而明城坐落在东南沿海一带,想了想来回路费加上帝都的高消费,林杏不禁为自己找了个好师父感到庆幸。
美术部别的人也可以去,但必须自己付钱,各项消费累加起来着实不低,对于普通人来说还是有点规律的,更何况不是帝都十日游,所以真正参加的还是只有林杏和大师两个。
当然,大师承包了两个人的所有费用。
那几天,林杏不管走到哪里都感觉无数羡慕的目光盯着她看,还有不少人怀疑她是不是大师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