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赞同:“咱们是画中国画的,自然要有一点古人的风雅。”
林杏乖巧点头,指着大师的茶壶真诚地问道:“所以,这就是大师你一天喝一斤学校的茶叶的原因吗?”
大师被噎了一下,摇着头叹息:“不肖徒啊……”
待林杏问完大师叹气的原因,她自己脸倒是红了起来,恨不得把刚刚说出的话塞回肚子里面。
万一大师反问她心不在焉的原因,她该怎么回答?难不成说大师我喜欢的人今天没来,心里很忧伤?
大师将目光往林杏那边淡淡一扫,随手指了指几个地方:“你究竟是怎么画的?这几个地方,我三岁时画的都比你要好,你究竟有没有用心?”
“我……”林杏语塞,低着头不敢看他。
大师平日里好说话,开开玩笑也没有什么,但真正谈起画画来他可比最严厉的老师还要严厉,甚至还威胁林杏下次要打她手心。
“反正我又不是校长发工资,管他干什么。”大师说的云淡风轻又理所当然。
而现在,她在大师的灼灼目光下总不能说“师父我的心已经被人拐跑了”吧?
大师用探究的目光看了她半晌,然后毫不客气地用手中的扇柄用力敲了敲她的脑袋。
林杏吃痛,手忙脚乱地护着头部,却听见大师悠悠一句:“每天跟你一起走的那个,什么时候换人了?”
林杏怔愣了一下,也顾不得躲避扇柄了,扭头向窗外看去,大师趁机又敲了她一下,林杏忍不住叫出声来。
这一声惊叫不仅仅是因为痛,还因为惊讶。
窗外固定的那个位置照样停着一辆自行车,但却不是熟悉的样式。一旁的树下有一个人影,那人正叼着一根烟,旁若无人地玩着手机。
大师用戏谑的语调问她:“怎么,那么快就变心了?”.
林杏也顾不得计较他为老不尊了,噔噔噔就跑了出去,对着那个人影喊道:“周鸿见!”
喊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嗓音有点颤抖。
他果然闻声转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一身黑衣在夕阳下更显沉寂:“那么早下课?”
“没有……”林杏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停住,嗫嚅着问,“你在这儿干什么?”
周鸿见感觉好笑:“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你为什么在这儿?”林杏不依不饶又问了一遍。
“你先过来。”周鸿见的语气有了几分不耐烦。
林杏颤抖了一下,乖乖走了过去,直到两个人几乎是面对面了才停下。
周鸿见收了手机,低头看着她,懒洋洋地靠着树回答:“老子想在哪就在哪,要你管?”
林杏茫然地点点头,转身就要走。
“你干嘛?”没走两步,林杏就被叫住。
林杏一脸无辜:“既然你没事,我就回去了。”
周鸿见一口气被噎住,顿了顿,随手把烟掐了,扭过头一脸别扭地说:“来都来了,我干脆日行一善,带你回去好了。”
跟大师相处的时间久了,林杏越发坚信“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这句话的正确性,别看大师平时嘻嘻哈哈的从来不靠谱,要正经问他什么问题,他可以用最诗意的语言说得比哲学家还要透彻。
林杏从外面回来,第一时间就关上了窗户,想了想又把窗帘拉上了,直到室内一片漆黑这才满意。
“你这是发什么疯?”大师虽然嗤之以鼻,却在位子上悠闲地坐着喝茶,一点也不怕突如其来的黑暗。
林杏正要伸手去开灯,却被大师制止了:“你过来坐坐,我们谈谈。”他又补充了一句:“记得脑补我年轻时候的样子,那样比较帅。”
林杏早已被大师的各种言论训练得刀枪不入,默默地搬了一把椅子坐下来,太黑看不清,她脑补了一下年轻时光潇洒的大师,果然心境瞬间不一样了。
岁月是把杀猪刀啊杀猪刀,幸好大师是一头皮厚的猪。
想象中的大师皮笑rou不笑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问道:“没想到啊,林杏你居然不好好画画,整天想着情情爱爱的事情,太不像话了!”
林杏头皮发麻,坐的更加端正,希望大师可以从轻发落。
不料大师沉yin半晌,叹了一口气:“林杏啊,作为我唯一的徒弟,你怎么一点也不像我呢?”
林杏傻了,而大师自顾自说下去:“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喜欢我的人都可以填满黄河,我照样没有怕过。现在一点点事情你就拎不清了,可见情商实在是低啊!”
林杏羞愧地低下头,诚恳地请教大师:“师父,那我该怎么办?”
“该出手时就出手,喜欢哪个就去追!”大师毫不犹豫地回答,“要是谁敢不答应你,师父给你撑腰!”
林杏犹豫了许久,默默站起身:“我还是画画吧。”
“坐下!”大师连忙喝道,“我没说站起来,你怎么随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