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保持冷静,抬手撕开了掌中的纱布,露出狰狞的伤口。
“脚下那刀拿起来,往右手伤口那儿上划一刀见见血。划的越深我越满意,我满意了,就可以放了你父母,我们‘好好’谈。”那男人抬手扶了扶脸上的面具,说到最后刻意加重了语气。
商夏也没有啰嗦,脚尖一挑,刀子在空中几个飞旋,落在她的左手中,她看也不看就对着自己的右手划了一道,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楼上的人低头的时候,就看见商夏站在那里,左手握着刀柄,右手握成拳,掌心鲜血成线一样往下流,很快就在脚边汇成一滩刺目的殷红。
戴着面具的男人也是从小下苦功夫练过的,看一眼那流血的量就知道伤口什么程度了。
他满意地点了下头:“你很有诚意,我们道上的人都知道,我也是个讲诚信的人。”他又向后挥了一下手,商夏就看到父母被一左一右地架着扔到了一楼的地上。
两个人都是昏迷状态。
不等商夏发问,那男人就说道:“只是吸了□□,很快就会醒。”
商夏点头:“然后呢?”
“小丫头,你有本事那是你的事,我们道上混口饭吃是我们的事,井水不犯河水,你非要多管闲事让我们兄弟们混不下去,我们就只好也给你点教训,让你小孩子知道知道轻重。”
旁边立马有人气愤地说道:“一次两次就算了,连着半个月天天出去,警察都没有这么勤快的!杨哥,咱肯定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就是,建安这一块咱们都干了多少年了,总不能被一个小丫头给弄得干不下去了。”
楼上忽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男人的声音,有年轻的年长的老的少的。
商夏的右手还在流血,但不再是线状了,而是一滴一滴连成串往地上落。
她好像一点儿也不知道一样,只静静地站在原地听着楼上的动静。
戴着京剧面具的男人站在二楼偏了偏头,冷冷说道:“她就一个人,右手也废了,你们难道还要让我亲自动手?”
“是是是,杨哥咱们这就自己去!”
“我们今天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啊。”
“谢谢杨哥。”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商夏站在原地,右手慢慢背在身后,一点一点抬起头来,看向楼梯口处。
那里出现了一个、两个……
一群手里拿着铁棍的男人。
高的矮的、瘦的胖的,光头的、染着各种颜色头发的,大多年纪不超过三十。
唯一相同的是,看向商夏的目光都很不善。
商夏一眼就看出其中几个正之前被她抓过的小偷和飞车党们。
他们找上她的理由也很明显。
谢一飞家是建安本地人,而且出身不凡,家里头的关系千丝万缕,这些人一来没有机会,二来也不一定有胆子惹那样的人,三来,每一次都是商夏抢在前面动手,谢一飞基本就是陪同作用,没怎么动过手。
这些人对商夏的仇恨值最高,挑选刚刚搬到这里、无权无势的商夏父母下手,也很正常。
幸好这些人也算是讲规矩,没有看她是孤零零一个单身漂亮的女孩儿,就起什么别的念头。
商夏看了一眼武器对着自己慢慢靠近的那些人,又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楼上俯视着她的戴着面具的魁梧男人。
那边粗粗一扫大概有十几二十个男人了。
在他们看来,能打的人很多,但是右手废了还能一打十一打二十的人,这个世界上肯定是不存在的,除非用了热/武/器。
不过根据他们这段时间的调查,商家一家三口就只是普普通通遵纪守法的老百姓,不可能有渠道弄到什么违禁的武器。
所以这群人围上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后顾之忧。
不是仗着身手好就嚣张吗?
不是打我们教训我们吗?
今天让你全都加倍还回来!
“上!”
一大群人挥舞着铁棍棒球棍还有铁链子就围了上去。
不管是军训期间、还是在校园里每天上课的时候,商夏一直都在克制着自己——
几乎每天每时每刻身边都有人,或者是监控之类的东西。
她就会特别注意分寸,让自己的身手一直保持在超出所有人水准的第一的位置,但也不会太离谱,免得让人察觉有异。
换句话说,商夏一直在克制自己。
当初在少管所的时候,她还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曾经一拳将钢板捶得凹陷下去,又给恢复如初。
那还只是商夏刚刚穿越过来,而在熟悉环境、熟悉身体的现在,她每天还不忘坚持练武——
商夏看到冲在最前面的七八个人近在咫尺、铁棍几乎已经挥到她肩膀后背腰侧的时候,左手终于动了!
动作快的让人根本看不清楚。
只是眼前银光一闪,快得看得见残影的剑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