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人抽走了,她蜷缩在那里,孤独又冷漠,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曾芒芒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了解那种忽然之间失去一切的感觉,又或者她并不了解,毕竟,曾芒芒从记事起,父亲就是一个缺席的存在,父母的离异虽然让她痛苦,但是那种痛苦就好像一出悲剧到达了高chao,虽然悲痛难忍,但是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所以冲击并不算很大,而夏米粒呢,她的人生原本是一出阳光灿烂的喜剧,她是一个大家都宠爱的小公主,忽然遭遇如此变故,必然万念俱灰,再难恢复原样。
“米粒,对不起。”曾芒芒说,虽然这并不是她的错,但是她觉得自己必须要这么说。
“你在替你母亲道歉吗?”夏米粒忽然笑了一下,“你现在不觉得自己的母亲很恶心吗?你再好好看看这些照片呀,她是怎样一个□□!”
夏米粒歇斯底里起来,把照片甩到曾芒芒身上。
曾芒芒什么都没说,她扭过头,把照片捡起来,再也没敢看一眼照片的内容。
母亲再也不是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但是,即使她的行为已经让曾芒芒失去了对她的尊敬,但是她还是那个靠一己之力,把女儿抚养长大的母亲呀。
“你别这样,米粒,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我也很痛苦,但是这是他们大人的事情,请你不要因为他们犯了错,就折磨你自己。”曾芒芒把照片收到自己的口袋里,劝说夏米粒。
曾芒芒之所以面对这种事情,可以如此冷静,是因为她早就想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的父母是没得选的,如果他们做错了事情,需要承担后果的应该是他们自己,而不是他们的儿女。
这是经历了诸多的家庭不幸之后,所练就的平淡心态,也使曾芒芒的抗压能力,比夏米粒强得多。
但是此时的夏米粒,是不可能拥有这样的心态的,她现在想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那就是报复,疯狂的报复,她现在如此痛恨曾芒芒的母亲,连曾芒芒,这个曾经的 好朋友,也一并痛恨起来。
两人又陷入了沉默,夏米粒的手机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怔了一下,随后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有人说了些什么,夏米粒看了对面的曾芒芒一眼,犹豫了几秒钟,随后便说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这会有事情,我回头再给你回电话吧。”
说完,夏米粒挂掉了电话,又盯着曾芒芒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由此之后的很多年,夏米粒再也没有和曾芒芒说过一句话。
☆、第 30 章
曾芒芒的母亲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各项检查都已正常,但是却一直说头晕目眩,拖拖拉拉的不想出院。
曾芒芒知道,母亲没有勇气面对外面的流言蜚语,既然她想如此逃避,曾芒芒也由着她,与她一起在医院待了半个月。
母亲不提那件事,曾芒芒也没有询问,只是假装不知道。
这半个月,曾芒芒一直陪着母亲,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母亲会再被人殴打,或者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她很惦记韩青,不知道他的病好了没有,曾经有几次鼓起勇气给韩青家里打了电话,但是都没有人接,她和夏米粒的关系又陷入僵局,想来想去,竟没有人可以帮她联系到韩青了。
终于,母亲出院的日子到了,母亲一回到家,就马上躺在床上,缩成一团,昏昏睡去。
曾芒芒给母亲做好了午饭,就匆忙地赶到学校去了,她没有直接去自己的班级,而是到韩青的班级外面先转悠了一圈,心里想着,就算能看他一眼,也是心安了,她从后窗户往教室一看,发现韩青的座位上空荡荡的,居然连课本也没有了。
曾芒芒的心抽紧了,她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无心再回教室上课,好不容易挨到课间,她急忙把萧守业叫出来,想问问韩青的状况。
萧守业一看到曾芒芒,脸上顿时浮现出慌张的表情,他犹豫了了几秒钟,还是低着头走到曾芒芒的面前。
“萧守业,我想问问你,韩青怎么没来上学?”曾芒芒焦急地问道。
“奥……你难道不知道吗?”萧守业不敢看曾芒芒,吞吞吐吐地说,“韩青……已经转学回江州了呀,据说,他很快就要出国了。”
五雷轰顶,也不能形容曾芒芒当时的震惊。
萧守业抬头看了曾芒芒的脸一眼,发现她的脸瞬间变得苍白,睫毛不停地抖动着。
曾芒芒用微弱的声音问:“他走了,没有留下什么话吗?”
萧守业咽了一口唾沫,说:“我们都没能见到他,他母亲来帮他收拾的东西,说走就走了,什么话也没说。”
说完他有些心虚,支支吾吾的说了句:“你再联系他看看,问问他情况。”然后,擦了擦汗,就回教室里面去了。
曾芒芒觉得头晕目眩,赶紧扶住了墙,她的脑子里只盘旋着一句话:“他走了,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一声?”
接着,她的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找到他,怎么联系他,却发现,自己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