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弄得左岩没办法,深深的叹了口气,左晴知道她这是过关了,但左岩依旧不放心:“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哥哥不会过分干涉你,但我希望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放心吧哥,我明白的。”左晴信誓旦旦的回答,可这并不能消除任何东西,左岩依旧很想叹气,可他忍住了,只是提出一个要求:“让我见见他。”
“好啊没问题,但可能得等到开学之后了,他要和家里人一球去国外过春节,假期都不在国内。”这也不是非要勉强的事,左岩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答应了。
那天回到家的左岩不仅出门时的烦躁没有减轻,反而心情越发沉重,再看看被他放在客厅茶几上的那幅画,脑海中不自觉播放出穆娅离开时的模样,左岩快速的脱去外套,进了浴室。
水流不能带走些什么,但是能压制些什么,等到左岩出来的时候,有些情绪已经被他收拾好,他带着满身水汽一边点烟一边走到茶几旁,拿起画的时候顿了一下,终究没忍住多看了一眼。
画里的人以一种不变应万变的表情看着他,大团大团的浅色形成的光让这幅画看上去本身就超脱现实,可偏偏那画里的人正无限贴近着现实,那个人是他,诡异而纠缠的感觉让左岩狠吸了一口烟。
他不在乎这幅画,可他偏偏总是会想到穆娅在画这幅画时的心情。
最后左岩把画放在了角落里,面对着墙壁俨然一副闭门思过的样子,丑狗过去闻了闻,左岩狠怕它下一秒就抬起腿尿一泼上去,幸好它并没有那样做。
两个多月来丑狗的伤已经全好了,毛也长起来了,看上去不至于那么惊悚,可它依旧是一只很难看的狗,早晨左岩在上班之前出门遛它的时候也能碰到其他遛狗的人,他们大多先惊讶后好奇,问丑狗的品种,左岩回答:“串儿。”
一言以蔽之,对方大多了然,有些还会因此而露出嫌恶的表情,赶快拉着自家的名种狗离开,好像和这么条丑啦吧唧的串串一起玩会失了身份一样,连狗的世界都分三六九等,但其实这不过是人类自以为是的想法,因为丑狗和那些名种狗大多玩的很好,只要主人没有着急的把自家狗带走。
一个多月之后春节到了,穆娅在很早之前就联系了左岩,让他在回家期间把丑狗放在她这儿,左岩并没很快回答,有些犹豫的样子,让穆娅很嫌弃的来了一句:“你磨叽的样子像个老太太。”
“……”左岩黑了脸,穆娅悠哉悠哉的说下结束语:“就这样吧,你走之前给我打电话我过去接狗。”
于是虽然离开了主人但丑狗在穆家也过了一个丰富多彩的春节,韩管家用一块牛rou消除了它离开主人的失落,尾巴摇的停都停不下来,看着丑狗那副现实的样子穆娅忍俊不禁,可那笑容又很快隐落了下来。
竟然又是一年了。
从某个角度来看,春节其实也是一个挺残忍的节日,它像个清楚明白的节点,迈过去,便是另一个新篇章的开始,只是也意味着从开始就是倒数计时的生命也在一点点流逝,减少,没有什么能让它改变,无论挣扎还是放弃,都毫无意义。
没人喜欢被一下一下追着赶着,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提醒你时间越来越少,你必须做点什么,短暂的把握什么,才足以填补那巨大的失落和来自生命最沉重的失去。
原本左岩家的春节是毫无新意的,一桌年夜饭是左海荣的心意,但金戴梅日常不领情,挑三拣四,等到大年三十过去了金戴梅的主场才来,她喜欢打麻将,家里的亲戚朋友凑在一起,有相同爱好的不少。
这样的麻将局能从初一打到正月十五,只是今年似乎有些不同,因为左晴的男朋友竟然找了过来,不仅来了,还带着一堆东西。
真的是一堆,左家不大的出租屋里客厅几乎都要堆满,没地方下脚了,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简直就是把商场搬了过来。
如此兴师动众立刻就让金戴梅察觉出对方优越的经济条件,脸上堆起的笑容太多就快要承载不住,紧紧拉着对方的手好像已经认定了那就是她未来的女婿,什么考察什么要求,都在那些礼物面前随风消逝。
“我已经在市里最好的酒店定了房间,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左晴的男朋友名叫魏威朗,长得不错打扮的也很时尚,在学校也是校草级别的人物。
“哎,好好好,我们现在就过去!”金戴梅很兴奋的应着。
那一顿饭造价不菲,比左海荣两个月的工资还多,老实本分的男人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他一辈子都在工厂里,兢兢业业,也没去过太高级的地方,手脚都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但金戴梅和他不一样,她是好出身,也曾经风光过,对于她来说这样的生活才是她本该享有的,她很习惯,甚至想念,于是等这顿饭吃完,她简直恨不得立刻马上把左晴和魏威朗的事定下来,好让她借着女儿重新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左海荣拽了拽一副巴结模样的金戴梅,让左晴单独把人送走了,金戴梅不理解的和左海荣争吵了几句,左岩在旁边冷眼旁观着,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