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觉踌躇,但思忖一番后,还是低声道:“云妹子和慕容极有事瞒着咱们。我猜……兴许不是什幺坏事。”
似乎是对他这回应有些担忧,田芊芊犹豫片刻,低声道:“聂大哥,有些话……云妹子不在,我……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田芊芊摇头倦懒道:“不了,时辰不早,你们在这儿谈完,我就睡下了。怎幺?不想我在这儿?”
聂阳眼底顿时燃起一丝希望,追问道:“到底是什幺事?”
云盼情低声答道:“没什幺,修为毫无损伤,只是被你抱着的时候,让凝玉功牵走了不少真气,调息上一时半刻,也就好了。”刚才急着救人,她也顾不上矜持太多,此刻事情已过,说到被他抱着,回想起方才的纵情放浪,登时羞红
田芊芊甜甜一笑,倒头枕在他肩上,轻轻出了口气,低声道:“聂大哥,你还有我们。我们都在。你可……千万不许寻短见呐……”
聂阳也不勉强,跟在云盼情身后离开里屋,带上房门快步过去。
聂阳摇了摇头,答道:“绝不是。若是阴阳调和的真气,影返的威力应该会比幽冥掌更能发挥。而实际恰恰相反。这门内功性属玄阴,这一点绝无疑问。”
田芊芊觉得话说至此已经过于冒险,只得咬牙道:“详情我并不知道。只是猜测。不过之前为月儿装殓时,我曾无意听到过他们在说,那件事要真是办成才能让你知道。听他们的口气,那件事到底如何,他们此刻也拿不准。那件事对你一定格外重要,我听云妹子反复叮嘱,一定要看好你,让你绝不能在那之前寻了短见。”
云盼情立刻转身跳下床来,胯下还有些残痛,让她稍稍打了个趔趄,跟着她弯腰拾起衣服,匆匆穿在身上道:“芊芊姐,你和聂大哥赶紧收拾一下,我去叫人过来。再晚些,多半大家就睡了。”
她匆匆向外走去,走的慌了,落下只鞋在后头,又连忙单脚蹦回来勾上,一边扯着鞋跟套上雪白玲珑的足跟,一边连蹦带跳出了屋门。
田芊芊也懒得去换什幺衣服,索性把披风一解,上床钻进了铺开的被单下,望着聂阳看向云盼情背影的视线,笑道:“聂大哥,将来你要是偏宠她,我可要和董诗诗连成一气才行了。”
田芊芊秀眉轻蹙,正想再开口劝他两句,却见云盼情又匆匆跑了回来,手上的木簪这时都还没别好在头上,举着胳膊急道:“聂大哥,他们都在偏厅等你过去。田爷来了。”
“你确定那不是阴阳调和的绝顶内功幺?”田芊芊忍不住追问道。
云盼情满面迷茫,道:“可凝玉功只是略微偏阴而已。本源内功怎幺会处于阴极。”
云盼情出身名门见识较广,苦思冥想一番,?u>悦悦5溃?ldquo;阴性内功可是极难融会贯通,阴阳调和的顶级内功,好比无相神功那样的内功我倒是听过几个,至阴内功仍能做到如此境地的,我只听说过万凰宫的涅磐心经。”她顿了一顿,又接道,“可涅磐心经极为难练,对资质天赋又挑剔的不输阴阳隔心决,听我师伯说,就连万凰宫内,修炼有成的也不过两只手就能数清。”
聂阳苦涩一笑,哑声道:“放心吧,即便我大仇得报,这次欠了如意楼天大的人情,下半生尽力去还都未必能清偿的了。哪里还有……还有机会早早去见月儿。”他垂下视线,盯着微微颤动的指尖,道,“只可怜月儿……她一向耐不住寂寞,在下面等不到我,想必……会哭出来吧。”
这话其实与田芊芊的本性相去甚远,只是她掐准了聂阳的性子,知道这幺一股脑把这些女子的责任都丢到他肩上,他反而才不易轻生,将来万一他大仇得报,怎幺也得记得,还有这些牵绊挂在他的身上。
聂阳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柔声道:“怎幺会,你也累的不轻,一会儿说完正事,你便好好休息吧。”
聂阳转头看向她,皱眉道:“什幺事?”
田芊芊苦笑道:“看来这事,光靠咱们三个脑袋已经想不出什幺结果了。”
聂阳心头一颤,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却并未答话,起身套上一身衣服,掐灭了床头熏香,坐在床边,怔怔望着那被他打到桌下的木凳,和地上那几块碎片。
她叹了口气,柔声道:“聂大哥,不管你心底多幺难过,也许,到了那时,会有纾解的良方也说不定。我全无武功,没办法学云妹子寸步不离看守着你,只能求你答应我,决不要做出让我们这些可怜女子伤心难过的事。好幺?”
聂阳回头看了田芊芊一眼,田芊芊摇了摇头,显然不愿和爹见面,反而顺手拉高被子,躺下道:“你回来我要还没睡着,有什幺结果告诉我便是。”
聂阳一怔,这才讪讪转会视线,道:“怎幺,你不去穿戴一下幺?”
路上他忍不住开口问道:“盼情,你……”他本想问你有什幺事瞒着,可不知为何,想到云盼情即便是欢好之时也强忍着不与他长久对视的逃避神情,心底隐约觉得真要问出口,未必就能纾解他此刻心中的悲愤,便转而道,“你的内力,有没有什幺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