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来转了一圈,真想找个镜子照照,我看着床边一叠整整齐齐的衣裳,一件件拿起来穿在身上,张开手臂给洛洛看问:“这样好看吗?”
他笑我:“哪有女人像你这么爱美的!”
我满不在乎:“因为是你做的衣裳,所以才这么爱美。”
他想笑,却不知为何扭过头去,我伸手去拉他,他却解我的衣带,帮我把衣裳一件件脱了:“睡觉了,还穿这么多衣服。”又说,“我做了这么多的衣服,还当这一辈子都不能穿到你身上了。”
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抓住他的手,问:“洛洛,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你知道的,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一天找不到,我找一个月,一个月找不到,我找一年,一年找不到,我找两年……十年,二十年,我总会找到的。”
他一下子扑到我怀里,抱住我,哽咽道:“我的傻娘子,我不值得,不值得。”
我抱紧他:“怎么会!你值得我做任何事,你是我的全部,怎么会不值得呢!”
☆、055
他把头埋在我的胸口,声音带着哭泣的鼻腔,低低的:“娘子,我让你受了这许多的苦,你不怪我吧!”
我揉揉他的发顶:“傻孩子!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既然是要相守一生的,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呢!以后可不许说了。”
他点头,脑袋在我胸前蹭来蹭去,我按住他的脑袋,低头凑到他耳朵边说:“你再动我可就……忍不住了。”
他果然吓得乖乖的不敢动,我笑了起来:“我纵是有心也无力,我有许多话要问你呢!”
他气恼的在我胸前锤了一下,却默默不作声。
我抱他放在床上,卷了被子一起倚在枕头上,又伸臂把他揽着靠到自己怀里,捏着他的指尖,问:“洛洛,我以后是叫你洛洛,还是叫你宁儿。”
他怔了怔:“你喜欢叫哪个便叫哪个?”
我说:“还是你喜欢我叫你相公?或者夫君?”
他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多的讲究,洛洛,宁儿,相公,夫君,终究只是一个人的。”
我忍不住吻他:“终于笑了。”我又说,“我知你受了许多的委屈,难道见到我也不高兴吗?”
他说:“怎么会呢!我自然是高兴的,只是一时之间只怕是做梦,我自小便是要什么得什么,偏偏婚事却经了这许多的折磨,我总怕你因为这个便要后悔了……”
不等他说完,我佯怒道:“说起来,我们也是相知相爱,怎么到现在你还怀疑我的心思,你是不是还恼我当日骗你,你若是不明白我的心思,我们受了那么多的辛苦也是白费了,连你自己的心也被你自己辜负了。”
我掰转他的脸对着他的眼睛说:“除非……除非是你后悔了……”
他的眼睛黑漆漆的,沉沉的眼波里又是凄楚,又是欢喜,瞧得我不知他心中想什么,他说:“我怎会后悔呢!我以后不再疑你便是了。”
我这才欢喜起来,但心中不知为何总是惴惴不安,但见他眼底也有了笑意,便也顾不得想那么多了,沉沉的倦意便袭了过来,我说:“总有许多话要问你,只是太累了,你被我这么一闹,想来也累了……我日后一定把今天的补上。”
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睡去,只是梦里没有相见的喜悦,总是那一股不安萦绕在心头,我却不知的是,洛洛睡在我的身旁,流了一夜的泪。
第二日才知道那引我过来的男子唤作沈屏,是洛洛在此处认识的,两人经历很有些相似,俗话说,同病相怜,便结为金兰,洛洛比他大,便做了哥哥。
两人虽结拜了,沈琳却不肯受他庇护,定要自食其力,原来他也出身富庶之家,却和同村的穷书生私定终身,自然上演那古今同道的,嫌贫爱富,只是这富家公子,正是爱火炽烈,哪里理会的父母的劝告,一心一意只想着与心上人双宿双栖,要效仿那古今传奇里的奇男子,两人珠胎暗结,被父母所弃,被村邻笑话,只得寻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远远的避开,誓要出人投地再风风光光的回家,一洗前耻。
那女生原是个落魄的书生,家里没有几升米,手上没有几分力气,又做不得生意,日子只能过得越发的穷困不堪。
亏得沈屏也不离不弃,只是劝她一心读书,自己租赁了一个摊位卖起饺子来了,也能勉强糊口,恰逢春试,那书生便收拾了行装,凑了数两路资便往京城去了,只是这一去便是数月,这里的春试是三月间的事,这时已近五月,结伴上京的即便没有回来,也多半都消息传回来,他却至今毫无音信。
沈屏既发了誓要做出个成就方能回家,说,若是自己都不能养活自己,还不如当年听了老母的话,嫁个门当户对的,也不至于落到这样的地步。
洛洛听他这样说,也不深劝他,只是让他帮忙寻我,一来也可避过明烈的耳目,二来也不至让我错过了,我问:“万一他引不起我的注意,那我走了,岂不是要白白错过了。”
洛洛却不做声,我知他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