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继:……
扬头,酒一口饮下。
盅放下一抹嘴儿,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哥,咱俩过命的交情,我这辈子就跟着你了。你站她那边儿,我还能站你反面儿不成。可是哥,我知道你让申律师在整理名下资产了,你真的放心全部奉上?那数目……就算给,也多少给点儿哄哄行了,她又不见得跟你不离不弃的,就算结了婚还能踹人呢是不是。到时她拿钱不认人,你怎么办?”
“我没劳动能力么?普通工薪族不都能过得好好的。当初算计人家所有,现在人家要全部,这是该人家的,跟多少没关系。”
他看一眼四周围,“这样的地方吃喝,咱们从前经历的少么,为什么以后就不能了?”
“可是哥,有时候钱不只为享受,那是底气,也是依仗。如果你一无所有了她还不放过呢?到时你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了。”
他一脸急切,韩端反倒笑了:“明知头顶悬把刀,我更希望早死早超生。不过是悔恨中煎熬的滋味,那种呼吸都痛的感觉,不愿她也尝一遍罢了。”
周继啧了啧嘴,也是无语,半晌竖了竖拇指,道:“哥就是够深情,要不然她凭什么安然无恙到现在。”还任打任罚的任她嚣张。
韩端:“凭她能让我深情。那是她的本事,不是我的。”
。。。
这段时间,韩端依然有空就往澄苑跑。
许苏从韩端手里接过了澄苑,或许是拿人手短,或者是处久心软,她对韩淡虽然依旧淡淡的,时不时要刺上几句,但也没有说过决绝的话或者将人坚拒门外。
韩端一步步试探,甚至有时候说晚了累了,赖在客房不走,许苏也都由他。
有时候两人也会聊上几句。
冲完凉,许苏坐在沙发上低头摆弄着电脑。韩端拿着吹风机过来,解了头巾打开风筒帮她吹起头发来。
轰轰的声音响起时,许苏才察觉他的动作,但她顿了下后并没有躲开。
韩端说:“家常做做这些,我觉得很放松很平静,咱们以后,就这样过好吗?”
许苏没说话。
韩端便自己接着说:“苏苏,咱们重新开始吧,给彼此个机会再试一试吧。”
他总在说重新开始重新开始,有时候许苏不理他,有时候就会怼他几句。
“没有试的必要。听说爱情是咚咚鼓锤样的重节拍,不是放松和平静。”
韩端便一只手拂拂心口,身子倾近些,“你听不到我鼓锤样的心跳吗?一声一声都在说我爱你。”
“爱?怎么爱?给我刻个碑铭记爱情?”
韩端……卒。
他捂了捂心口。
她看到了,轻轻地说:“真可怜。”脸上的表情,多像一个观众。
心口更痛了。
她说:“你看你,这么病娇,人也削瘦委顿,我为什么不选个更健康正常的人?”
“我会努力变好,和你一起努力幸福,当我恕罪也好。”
许苏:“可我如果和某个人开始,只会是因为爱情,无关其他。”恕罪,那不是上帝家的事么。
……聊不下去。
但韩端也不气馁,用他的话说,“斗嘴互怼,居家良品”。他大多晚上下班的时候过来,家里徐妈黎叔他们这些老家人都在,许苏不在的这几年,韩端对澄苑多有照顾,因此人人对他和善,倒显得只许苏一个像个恶人。
韩端得寸进尺,时不时的还在徐妈他们面前表委屈,说黎少谦是主子少爷待遇,他也该是姑爷待遇啊,为什么大家把他当外人。颇有些拈酸吃味的意思,引得大家好笑一回。
越发在澄苑混得如鱼得水了。
连黎少谦都私下同她说:“苏苏,我回加拿大了啊。”
许苏看着他,微微惊讶:“可是少谦,事情明明没办完呢?”
她知道黎少谦不是因为韩端的话别扭,澄苑里永远有他的房间。韩端跟他比?少谦永远是主子少爷。
“等你想好了再说。”黎少谦道。
许苏:“你是在催我吗?”
黎少谦摇头:“不是。你决定,我执行,向来如此。”
许苏犹豫了一瞬,道:“……先别走吧。”
让她再想下。
。。。
和少谦的午餐随便选了家意大利餐厅,没想到竟然碰到韩端会美女。
他们在隔壁包厢,半壁的隔断完全阻挡不了声音。
基本都是封慧在说:“你知道,我们家在政府部门,一向还算说得上话。可那也仅限于同等条件下的宽限优惠政策等,像梁家这样事实确凿的作jian犯科,怎么替她出头?倒埋怨我们不肯出力了。”
“梁世勋那人,不聪明。商场上玩不溜,狠又不够,理智又不够,推上去,也跌下来。过日子呢,他又不够深情,还学人家留恋花丛,真是哪头都不靠。再说了我们是富贵组合,不是同甘共苦的设定。”
“许苏那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