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捧着,身上的毛病才渐渐被富贵养没了。
但气急时本性就会暴露,破口大骂,胡搅蛮缠,气焰嚣张都是她身上的特点。索性孙铭不怵她,见她欲要撒泼,吊梢眉尾道:“这里是宣政殿前,陛下还在里面呢!宋老夫人可得掂量掂量,若是触怒了陛下,可没人能担待得起。”
“陛下的意思老夫人也听见了,陛下日理万机,实在是没有功夫见不相干的人。若是有事,老夫人请去皇后娘娘那儿吧!”孙铭面露不耐烦。
“瞎狗眼的东西,竟敢对老娘这样说话。不看看老娘是谁,再怎么着也不是你这狗东西能看不起的。等老娘见着了陛下,可得叫陛下把你给治治。”宋老夫人一听,顿时跳起来骂到。
宣政殿前本安静得紧,伺候的宫人们都候在外面,听闻这泼妇骂街的模样,不由好奇地张望。
宋刺史脸上不好看,他有些后悔今日带了自己母亲来,便连忙扯了扯宋老夫人,解释道:“孙公公恕罪,家母有眼不识泰山,在下在这里替您赔罪了。”说罢,便拱手行了一礼。
宋老夫人这些年因为自己儿子,被人捧习惯了,还没有遇见过忤逆她的人,哪怕是在皇宫也没有收敛一二。见到自己儿子都如此低三下四,也有些不安起来。
孙铭并不恼,只不过嘴角似笑非笑,让人忍不住打寒颤。
“宋老夫人说得对,在下只不过是个奴才,怎么担当得起宋刺史赔罪?不过宋刺史可要注意,哪日宋老夫人冲撞了贵人可不好。好了,时辰不早了,宋老夫人和宋夫人去皇后娘娘那里见礼吧!”
几人说话时,宋夫人一直站在一侧神情温婉,若是不说话,真的很容易让人忽略过去。听到孙铭提起自己,宋夫人迟疑片刻,蹙眉道:“孙公公,我母亲没有恶意,言辞不当处还请公公恕罪,我在这里代母亲给您赔罪。”
“不敢当,宋夫人什么人,奴才是什么人,哪敢得宋夫人的赔礼。”孙铭摆摆手 看了一眼三人,冷笑道:“别说奴才不提醒你们,陛下不喜欢的,赶着往上送也没用。有那些钻营的功夫,还不如想着如何亲近皇后娘娘。”
“这便不牢孙公公费心了。”宋刺史脸上有些挂不住,拱手行了一礼,硬邦邦道。
“多谢孙公公提醒。”不同于宋老夫人和宋刺史的变色,宋夫人脸上依旧笑盈盈,温柔似水。
这倒让孙铭多看了一眼,不过也没有往心里去。再聪明又如何,可惜她那女儿没这般聪明。
离开宣政殿后,宋刺史见周围无人便停了下来,脸上浮现出怒气,“都是你干的好事。是你说陛下与见樱有情分在,我才厚着脸皮进宫求见陛下,结果陛下连见都不见我,我这张脸都要丢尽了。这趟进宫,谁不知道我们干什么?你叫我明日如何去见同僚?”
宋刺史前月才从洛阳回来,因在任时政绩还不错,加上洛阳刺史告老还乡,吏部便奏请了萧泽,任他为刺史。任令已经下来,他在长安还能留半个月,准备打点打点同僚便离开,谁知道妻子忽然提到嫡女婚事。
当年,他曾为嫡女订过一门亲事,不过后来因男方病故,所以婚事作罢。再后来,他再想给嫡女定亲,嫡女又说要给未婚夫守三年,一直拖到如今。这次妻子提起皇上后宫至今空虚,加上嫡女年岁大了,已经快要双十年华,他便想着后宫有一份助力也好,便进宫来求见皇上。
可陛下的反应,却应该是早就知道他们主意,所以直接拒了他的求见。
“夫君是多虑了,昨日端午刚过。陛下有积压的奏折未处理也有可能,再加上命妇进宫拜见皇后娘娘本就是规矩。皇上不是说,等用午膳时他会回凤栖宫,见咱们一面吗?”宋夫人温言细语道。
宋刺史眼中闪过一抹厌恶,甩甩衣袖道:“最好如你所说,否则此事不成的话,我便亲自为见樱择一良婿,尽快嫁出去。”
他这夫人从来不似表现出来的那么温婉,当年自从他亲眼看见她面带微笑,亲手掐死皖娘的孩子,他便知道她是个蛇蝎毒妇。
“夫君放心,见樱自幼与陛下感情深厚,您又不是不知晓。当年先帝不是还戏言,要将见樱许配给陛下做侧妃吗?”宋夫人握紧拳头,面色不变。
“最好如此!”宋刺史一甩一宿,不再看她,对一旁的宋老夫人道:“母亲,宫中不比咱们府上随意,宫里规矩森严,稍有不慎便会触怒贵人。前些日子舞阳郡主就因刺上皇后,被削了爵位,还和孟大人一人领了十鞭子,至今还在家中养伤不好意思出门。您说话行事小心谨慎一些,有事让苏氏说就可以,您……少说一点。”
宋老夫人眼睛一瞪,“你这是嫌我不会说话,怕给你丢人?你还是从老娘肚子里蹦出来的呢!如今敢嫌弃起老娘来了?”
宋刺史有些头疼,自己母亲蛮不讲理的性格,怕是无人能及。
“儿子是关心您,怕您惹怒了宫中贵人。您昨日对皇后娘娘出言不逊,陛下已是没有追究,今日万不可再胡闹。”
宋老夫人想着昨日那高高在上,一身珠光宝气的模样,心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