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
八月十五号,岁禾和璩昭领证了。
岁禾摩挲着手里的红本本封皮,朝璩昭笑着不确定地问:“我们这就成夫妻啦?”
“嗯。”璩昭点头,捏了捏她的耳朵,“再过几天,我们就出去玩。”
岁禾曾说过不想办婚礼,想出去玩,当作蜜月旅行,他早就同意了的。
左右他也不喜欢那些繁复的仪式。
岁禾把结婚证放进包里,五指插进璩昭的指缝,十指相扣,她抬头,被氾滥的阳光刺得瞇起了眼睛,“那在去旅行之前,我们先去游乐场玩一玩好不好?”
璩昭握紧了她的手,用另一隻手去压上她的眉毛替她遮阳。
“好。”
游乐场里人山人海,光是看着岁禾手心就开始冒热汗,璩昭不嫌shi黏,握着就没鬆开过,他温柔道:“别怕。”
岁禾用刚买的扇子扇了搧风,她不肯承认,反驳说:“我没怕。”
但是听了璩昭的安慰,她的确安心了许多。
璩昭笑笑,没拆穿她,抬手指向那尖叫声不断的大摆锤,问她:“想不想玩这个?”
岁禾想也没想就揺头:“不要,这个太可怕了。 ”
璩昭突然想起了他和岁禾第一次去游乐场的画面。
那时候他说什么岁禾就跟什么,生怕他会不高兴,但那个时候他并不开心。现在岁禾直接了当地拒绝了他的试探,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他却是开心的。
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和岁禾还是走到了一起。
人仍是同样的人,可心境关係早已有了变化。
璩昭挑她鼻尖,“那我们来游乐场玩什么?”
岁禾环顾四周,衝旋转木马努努嘴,“喏,玩那个。”
璩昭故作难为地扶额嘆气,勉为其难地点头:“好吧。”
“你嫌幼稚啊?”岁禾斜眼看他,“以前你就喜欢玩刺激的,现在得换个口味,玩点温和的才可以。”
她说的有理有据,璩昭也听得格外认真,末了他揽过岁禾的肩膀,“走吧,去买票。”
拿着新鲜出炉的门票,岁禾倏尔开口问他:“当年你说要拿我们的门票去珍藏,你现在还留着吗?还是说……”她呲牙咧嘴地,“你是骗我的,一回去就给扔了?”
“没扔。”说完璩昭就心虚地摸了摸后颈。
他确实没扔,但那时候拿到门票后他也确实有过扔掉的念头。后来纠结半天,他还是选择把门票仔细地收进了书里夹着。
那本书他很喜欢,《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他到现在还留着。
这么想想,岁禾从出现在他生活里,就注定了与别人有所不同一一看,当时两人才认识多久,他就执拗得连门票都舍不得丢掉。
幸好没扔啊。璩昭暗暗庆幸。
陪着岁禾去坐了旋转木马,她觉得无聊,又尝试着坐了碰碰车和过山车。
从过山车下来,她脸色都白了,璩昭心疼得不得了,又是顺气又是餵水,生怕她难受加剧。
岁禾却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笑他紧张过度。
而璩昭被笑也不恼,光是看她笑的开怀,他心情就变得很好。
等岁禾笑完,他好脾气地问:“还想玩什么?”
岁禾冷不丁踮脚啄了下他的嘴巴,“摩天轮吧。”
那年去游乐场,他们玩的最后一个项目,就是摩天轮。
就是排队的人有点多。
站在岁禾前边的是一家三口,小男孩很闹腾,站不稳脚跟,总是窜来跑去。
本来璩昭还能无视,但小男孩总是撞上岁禾的腿,这他就忍不下去了。
他一把抓住小男孩的手,“站好。”
小男孩被陌生叔叔抓住,第一反应是愣住,第二个动作就是作势大哭,璩昭脸一黑,低声威胁,“你敢哭试试?”
竟真的唬住了小男孩。
他委屈地躲在父母怀里,时不时用眼睛瞄璩昭,敢怒不敢言。而两个家长既不好意思又有些气闷,估计是觉得璩昭这人都这么大了还和孩子计较,也不嫌丢人。但璩昭人高马大的,气质看上去就不是个招惹得起的人物,他们只好作罢,抱着孩子就不再回头。
岁禾对此没有任何表示,她倒觉得璩昭做得对。看璩昭黑脸黑得太可爱,她捏住他的下巴,问:“璩昭,你不喜欢小孩子吗?”
听到这句问话,璩昭如临大敌,因为在他印象里,岁禾对小孩子还是挺有好感的。
“还好。”他模糊地答道。
岁禾哦了一声,就没再说话。
她没有别的意思,但璩昭却不由得多想起来,他总觉得岁禾生气了。
所以从摩天轮上下来后,璩昭一直在找机会,证明自己并不讨厌小孩子。
正巧,他看到有一个小女孩的气球卡在了树枝上。
“等我一下。”
璩昭快步走向小女孩,帮她把气球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