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太妃也招架不住,赶紧点头推到她的面前。仿佛觉得自己之前做了多残忍的事情。
而且这两天她们吃东西也没给小皇后分过,她难不成都馋着却不好意思说?啧啧想想就心酸。
然后两人便看着皇后瞬间展露笑颜道谢,像是娇美花骨朵儿在面前徐徐绽开惊艳,眼睛比那金豆子还亮,同时生出感慨,难怪皇上会那么宠爱她呢。
换作她们,也不舍得让这张脸露出难过的表情。
阮青杳刚想动手,眼前突然闪出一个身影,抢先将油酥小包及酱都试过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又瞬间消失。从头到尾不过眨眼的功夫。
这还是阮青杳第一次看到身边的暗卫出现,只不过连人影都没瞧清楚。
她再次夹起要尝,又被惠太妃喊住了,说要先往酱碟里滚一滚才好吃。
两个酱碟被推得近了些,阮青杳见一个是调制的香梨醋,里头还撒了葱花跟香油,另一个是红油辣子。
于是两位太妃便见皇后沾了醋一口咬下,满足地眯弯了眼,腮帮微鼓,掩着嘴不吝夸赞。
她俩也跟着抿起了嘴,露出了一种十分欣慰又慈善的笑容。
喜欢酸口的好啊,等将来怀了,定是个小皇子!
阮青杳直到回景安宫时,都没弄懂两个太妃后来为啥笑得那么奇怪。而此时的阮府,阮致渊头痛欲裂,步伐匆匆推开了阮泽塘书房大门,门板被撞的噼里啪啦响。
阮泽塘不满地皱眉,就见大哥走到他面前,两手撑着桌案,神情凝重:“出大事了,你还有闲心在这画画!”
阮泽塘一惊,要落的笔顿住急问:“皎皎怎么了?”
“啊?什么皎皎啊,不是。是我,我出大事了!”阮致渊痛苦地拍拍胸口。
阮泽塘险些被他乍乍惊惊的吓出病来,白他一眼道:“是你那就出着吧。”继续落笔在画上做最后的黛色点缀。
阮致渊气滞,要去夺他笔:“我说,我究竟是不是大哥啊?”弟弟真是一点都不贴心。若是皎皎,肯定已经着急问他怎么了。
“当然是了。”阮泽塘任他夺去,又新取了笔沾黑墨,在右下角落款。
这幅春鸟图花费了他小半月的时间才完成,阮泽塘一眼扫过,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这才问:“那么大哥你出什么事了?”
阮致渊走去坐下,将娘这些日子在忙着给他们挑定亲事的事说了。她目前暂对柳家的三姑娘颇为中意,刚叫他过去,说要他过两日去相看。
“这可是好事啊。恭喜大哥了。”阮泽塘真心道。
阮致渊闷闷:“好事怎么不让你去。”
“谁让你是大哥。这种事二弟怎好抢了先。”阮泽塘边说边低头将画幅卷好,系带。
阮致渊闻言突然沉默,半晌后才找回声音,很严肃的跟他探讨:“你说,当年稳婆会不会搞错了。其实你才是先出来的那个?”
“我觉得你认命会轻松一些。若那柳姑娘真的不错,我也不介意很快有个嫂子。”
阮致渊呸了声,柳家自诩书香,从上到下都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人。而且听说不大看得起武人。
怎么这会就看得起了。
阮泽塘走去将画放进了他专搁画作的漆柜上层,一面啧啧称赞着自己刚完成的画作,一面往书房外走。这是没打算助他逃避此事了。
对上二弟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阮致渊只觉胸口更憋闷了。真是毫无兄弟同难之情。
见人走远,阮致渊撇撇嘴起身时,突然脚尖一转,心有不忿地去将他那幅画给抽了出来。打开仔细看了两眼,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一片林几只鸟而已:“画的什么乱七八糟,这有什么好看的?”
再看到右下落款悦漓公子,更是受不了,哆嗦两下立起一身寒毛。
知道二弟爱画,没想起名还这么酸,跟那群文人有一拼。既是孪生兄弟,自然也要共患难。阮致渊嘁声将其收起,然后偷偷夹在胳膊下带了出去。
都说柳家自诩书画最是厉害,眼高于顶。二弟既如此冷漠,那他就将其画的拿给柳家姑娘看一看。若得一顿批贬就回来一字不落写了贴他柜门上。就算没有明说,柳家人在这一途上心气高,他再一番自吹,指不定就嫌弃不打阮家主意了。
二弟的画若遭了柳家鄙弃,自然就站回到他这边。想想他得知后的臭脸,阮致渊心情都好上许多。
两日后,阮致渊在定下的厢间内见到了持着团扇遮面的柳家三姑娘。
柳姑娘乍一见阮致渊时,对他的容貌还算满意,可等看到他大马金刀的坐姿后,眉头就皱了皱。
再一开口,谈吐说话都粗豪了一些,虽然他有注意着,可嗓门也还是有点大,一点也不知书儒雅。
家里兄长们都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她没见过这种,当下眼里就露出了点嫌弃之色,还将团扇往上再移了移。
目光再往下,就见他一双手也粗砺,上面还有老旧的刀伤痕迹之类的留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