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这年代没有什么推出午门斩首,难道是在宣平门?他这样莫名其妙的没有任何原因就被杀了,尸体还能送回豫章吗?若是送回去了,阿翁阿母该有多伤心?
云生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接下圣旨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出了太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骑上了一匹马,紧随着其他几名太学生一起奔驰。
直到抵达宣平门,直到换乘了两辆马车,一路疾驰向北,他还是脑子眩眩晕晕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不过在瞧见还有其他太学的学生,而且他的脑袋还在脖子上面,应该和砍头没什么联系吧?
那几位太学生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互相看看,皆是太学各院优秀之人,琢磨着是否有什么密令任务,便也没有怎么交谈的闭目养神安静等待。
马车一路奔驰到晌午,才停在了长安北郊的某一个不起眼的别院后门,赶车的人一待几人下车入了小门后,立刻赶车离开。
明知和弄死他基本没什么关系了,还是怕得要命的云生低着头,跟随着几位同窗在仆人的引导下沿着小径绕啊绕的来到了正堂,在瞧见正堂里跪坐的雄健英挺男人时,云生眨了眨眼,忽然脚一软的勾到了门槛,啪的结实摔了下去。瞬间,额头疼、鼻子疼、脸疼、胸疼、肚子疼、手肘疼、手疼、膝盖也疼……隐忍了太久的情绪莫名其妙的爆发,泪水夺眶而出。
众人:……
摄政王:……
8-2 6810567
8-2 < 云生 ( acome )
8-2当云生通红着脸,泪汪汪的抓着雪白的帕子抹眼泪和大家一起跪坐好后,才得知被突然召集而来的原因。
这与大汉的郡国并行制有关。大汉建国初期,有异姓王侯与同姓王侯。封立之后,异姓王侯想当然的被逐渐找到机会诛除殆尽,而同姓王侯也灭得差不多了。只是每一朝皇帝如果子嗣众多,封王是必不可少的,然后如何消减封地便成为了每一任皇帝头疼的事之一。
安分守己的话,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好过日子,如果有异心,那就必须要铲除了。
如今,他们正是要去收拾被封到幽州涿郡的先皇曾曾祖的某个子嗣,现继承着安王的封号。密报现任安王已经不太满意现况,准备做一些大事业,包括勾结匈奴啊,走私啊,私自打造兵器啊什么的。
云生吸着鼻子聆听,满脑子的问号,如果真有这么多验证罪行,为什么不直接去抓人得了?这么麻烦?
摄政王很直接的在身边的幕僚介绍完这些状况后道:“陛下不愿大动干戈,特选定众位太学优异学子,智取。”恩恩,就是不打算动军队,直接摸进人家老巢,把举造反大旗的那几个重点人士砍了了事。
好吧,就是选出一些有可能会大放光芒的后生去发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Jing神去做一些半分也不光明磊落的腌臜事。好处就是一方面可以成为皇帝未来的心腹,一方面自然是直接从太学跳级任官。不好之处就是,死了就死了,为国捐躯也不能公开真相事实,最多私下赔些钱帛更不会暴露什么黑暗新闻。
云生转了转不再流泪的眼,瞧了瞧同行太学学生,云崖全部都八卦过这些人的身世,大部分世家出生,鲜少寒门学子。算上云生一共召集了十位,其中没背景的也就两人,其余全部是高官贵族子弟,应该不会有太大危险吧?
结果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所有人都严肃着一张脸,相当认真的皱着眉头,安静的听着指挥调派,气氛非常紧张,反正就是除了云生这个门外汉,但凡有些背景的都清楚暗地灭掉一方势力的难度和严峻性。
当然,也不排除成功的话,可以一步登天的兴奋。
于是年轻的郎君们皆面色严谨,双拳紧握,专心致志。
云生耳朵里听着指派,眼神瞟这个又看那个,还挺恣意的。
很快他就恣意不起来了,摄政王招了招手,在面前的案几上摆出了九张纸条。十个人围上前,字条上有每个人的名字和任务,任务从各个方面出发进行涿郡进行渗透,细节倒是没有,只说明了每个人负责的部分。
没有云生。
那他来做什么?云生纳闷。
每个人又领了相应的封印的书信便被谴退,就连刘恒身后的幕僚也退出了屋,只剩下刘恒和云生两人隔着案几面对面。
云生眨巴着眼,等待的解惑。
刘恒瞧了眼小老鼠发青的眼袋,其实挺想笑的。不过事有轻重缓急,还是按捺住了笑意道:“你随我身边,我即亲赴安王府。”
云生还是没懂自己能做什么,“需要小侄去察看机密?”他最擅长的就是记忆,除此之外似乎没太有才能了。
刘恒微笑:“你需要记人。”说着,直起身,往外走,“去涿郡需要半个月,你需要记住安王的族谱和幽州及涿郡名家的族谱。”
云生起身跟上,挺无语的,那种东西也弄得到手?是想找出同谋者?刚跟着刘恒走出院落,就见院门口的马车前恭顺而立的两名白净男人。云生寒毛一立,这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