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这他妈的算是个什么事儿,编剧脾气比导演还大。”虽然说得很轻很轻,但是白小慢还是听见了。
所以,当她看见任鸽就像当年她戏里的那个男主角,或者应该说,比那男主还要煽情的抓着麦苗的手的时候,她很想嘲笑任鸽的样子,戏谑她现在算是个什么事儿?但嗓子眼却不明不白凭空堵了一团棉花一般,发不出声音来。
可能是任鸽护着麦苗的样子太像揽着Jing致瓷器,让护工和护士实在无法正常的帮麦苗将各类仪器、点滴好好整理。直到连白小慢都看不过去,把任鸽拉出病房,两个护工才有办法把麦苗的病床固定好。而任鸽趴在门口牢牢得看着昏迷中的麦苗的眼神,就像一只刚刚咬了人,现在求主人爱抚的老狗。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了。。。嗓子疼。。。全身痛。。。
居然蚊子还不放过我,在我脸上咬了三个包,一点都不体贴温柔。。。。
121第120章
当护工“一、二、三”的抱起麦苗轻轻的放在病床上时,任鸽看着这无声无息的躯体,觉得昏睡的麦苗就像一个碎布娃娃,一阵风吹过,这布娃娃就会再掉一些碎片,一直到风吹尽,这娃娃消失。
她当着欧阳红和白小慢的面,半蹲在麦苗床前,狠狠的亲吻着她的手,试图要这点单薄的刺激让麦苗醒过来。可麦苗并没有像里那样从眼角缓缓的流出晶莹的泪水,或者迟疑的张开眼睛看着任鸽。整个气氛在这个单人病房里混杂着消毒水的味道,再配上墙上时钟滴答滴答走动的声音,感觉像是一种凌迟。
这天的最初几个小时,任鸽就这么坐着动也不敢动的陪着没有知觉的麦苗。她多么希望麦苗这时候就醒过来,她便能告诉麦苗,她这辈子一定不会再爱上别人了,把麦苗送回H城只是一个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可是麦苗就是没有醒过来,最后住院医生才纳纳的开口:“打的点滴里面有镇定剂,你还是休息一下吧,今晚上她是不会醒过来的。”听了这话,任鸽特别想把这医生塞到墙壁里挂着,也无惧什么街边小报说自己和A市某医院有严重的医患纠纷了。
不能如愿的事情,不管就是不能如愿。
当太阳照常升起的时候,说到便做到的欧阳红带着她军区的朋友和救护车赶到医院。任鸽恋恋不舍的把握了一夜的手放下。看着医生和护士熟练的把麦苗连同病床一起推出病房。她把欧阳红扯到门的一边,出乎意料的紧紧抱住她,在她的耳边用不算大的声音讲:“麦苗就请你多费心照顾了,如果她能健康恢复,那这辈子我为你当牛做马,你让我死我就提头来见。可要是中途出了什么问题,你知道。”她用手狠狠的抵住欧阳红上腹部:“我不会原谅自己,也不会原谅你。你知道我对我自己有多狠,那我也就会对你多狠。”
被她勒得紧紧的欧阳红并不适应于任鸽有这么亲密的接触,她费力的歪了歪脖子,有了个呼吸的空间,这才在脸上挤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这世界上能威胁我的人真不多。”
“这个我知道。”
“所以你的威胁我收下了。”欧阳红顺势揉了揉任鸽的后脑勺:“你放心,我很惜命的,我和你不一样,我还有小孩儿。”说完便快步随着军区医院的医生一起出去了。
殿后的白小慢看见这一幕,不住的摇头。她提着袋子见任鸽缓缓的坐回刚刚一直捧着麦苗手的位置,想说了什么又觉得算了。可走了两步还是忍不住回头任鸽问:“你不去送她?”
“有什么好送的。我还得回家洗澡换衣服上班。”任鸽笑了笑,其实她也想送,只是停机坪能见到的人太多,人多口杂,她和欧阳红都觉得那场合太打眼,不适合。
白小慢从心到身的翻了一个白眼给任鸽,这看起来很是滑稽,但最后总归表情变得严肃:“你不怕她醒了之后怪你?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把她丢给我们俩。如果我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一醒来发现连欧阳红都不在身边,我不杀了她才怪。更不要说你家麦苗心那么重。”
“我想她应该会原谅我的。。。”任鸽只能这么牵起嘴角,吞下那句“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心中那些难过和不安刻意的被大雪掩埋着,她怕表情太沉重就会一不小心就会冒出头来:“她一定会原谅我的。”
“哎。”白小慢跺了跺脚,离开的脚步略显得有些沉重。
后来在任鸽执导的某部电影里有幸客串的住院医生小马回忆,她对任鸽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这天。清晨、二十多度的天气,她提溜着一包小笼包去27号干部病房找住院总。见门虚掩,她便一边咬着包子一边含糊的问里面的人:“今早上危重的那个女孩儿走了吗?”抬头却见双目通红的任鸽。
任鸽张了张口,表情是一副死了爹的怆然,小马正懊恼自己的冒失,得想出一番话安慰这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任鸽抢了先机:“你那小笼包能给我一个吗?快饿死了。”
那日,欧阳红三人飞行了两个多小时,顺利到达H市。让麦苗得以喘息、开始另一段生活。
在接近二十四个小时内除了喝水以外滴米未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