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啊?”
迎儿看着刘七颇为失望的样子,故意道:“不然嘞?能咋样?嘴长她们身上,她们想说啥哪是咱们能控制的?爱说不说!”
“不是,你爹他就不能换个人娶娶?做啥非得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啊!痛!”
刘二揪着老七的耳朵,骂道:“放你娘的狗屁!姚大姐平时待咱们的好,你都忘了?!俺打死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打死你个嚼舌根的!”说着真就走一步踢一脚的将他踢回锅炉下去。
迎儿好笑,好像自从各挣各的钱后,刘家几个哥哥对老七愈发意见大了,偷懒一日都不行,非揪着他耳朵出来干活……嗯,这样挺好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别再啃他几个哥哥了。
“大姑娘别气啊,她们说她们的……”刘二不放心,又折回来劝。
迎儿笑道:“可不是嘛,她们爱说不说,反正俺爹还是要娶二姨,而且得风风光光的大娶!哼!让她们红眼病!”
刘二心内咋舌,现在已经够风光了,光聘礼银子就去了六十两,可不就是风光了麽?这么大笔钱都够买座大宅子了,别说娶一个媳妇,就是两个三个都够了!
迎儿心内得意,在清河县里,她们武家是比不上孟玉楼、西门府和张大官人,但在以前的老街坊里,他们可就是数一数二的了,六十两聘礼倒也还算在能力范围内。
只是,这多银子却够姚家欢喜的了。
现在走出去,再没哪个敢说他们闺女是克夫的寡妇命了,都跟着“叔叔”“婶子”的攀亲戚,一个劲打听武家来了多少好东西,未来女婿有多少身家。
即使他们已经打定主意要将六十两聘礼一分不少的陪嫁过去了,但心里就是欢喜啊!这女婿会做事,让他们倍有面子!
因是再娶的再嫁了,也不兴恁多讲究,请人算过,说二月十六和三月初六就是难得的好日子。
迎儿不想委屈了姚二姨,就让她爹挑了三月初六,赶紧趁着还有时间,让她爹想要啥就都置办齐了。只不过最基本的,她爹那间房的炕旧了,得拆了重新打个大的,柜子也是以前紫石街搬过来的,通通搬狗儿屋里去了,重新打了几个更好的。
因着要办喜事的缘故,又将以前何家留下的家什都换了,重新痛痛快快的打了一批新的。
这么拆拆打打的折腾,日子一晃就过到了三月。
直到此时,迎儿才反应过来,说好的元宵节就要家来的郓哥儿,居然三月了还没回来。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耽搁了,不会是军中出事了罢?军中能出啥事,她也想不出来,既怕是生了战事,又怕是他惹事生非被取消假期了。
她问过乔老爹,郓哥儿自从正月里来过一封信后,就再无音讯了。
这一日,已经到三月初一了,武大上街坊家去借锅碗瓢盆和办事的桌凳了,只有武松和迎儿在家守着,狗儿也去守炊饼铺了。
“二叔,你说,若军营里出了什么事,能耽搁他们家来的时间麽?”
武松淡笑一声:“定是会有影响的,若是大事,那别说两个月了,就是一年半载,三年五载回不来的也多的是。”
迎儿满脸失望,三年五载啊……
那来仙儿的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那……二叔在衙门里听见啥风声没有啊?可是有啥大事发生了?没事儿,俺一定保密,您同俺说的话,出了这门再不会有人知道。”
武松又笑:“我自是会信你。只是……也没啥保密不保密的,不出半月,下头县里也该晓得了。”
迎儿急道:“二叔你倒是快说啊,到底是啥事儿?”
“正月间有鞑子南下,济南总兵被抽调上密州去了,前几日已经传了捷报回来,说是……”武松又笑而不语了。
迎儿急了:“说什么了?二叔,我的好二叔啊,你就同我说一说呗,我哪儿都没去过,也不知道你说的密州青州的是哪儿……就当给我长长见识不行麽?”一面说,一面拽他袖子。
武松被逗得哈哈大笑,只说:“定是好事啊,迎儿先猜猜看。”
迎儿一听是“好事”,瞬间就放了心,没惹事就成……只是心内却愈发好奇了,到底是个什么好事。
“我猜……郓哥儿也去了,是麽?”
武松点点头。
他上回陪着李达天去济南府时,被邱广源知晓了,硬被拉去喝了一顿酒。好巧不巧的,那日跟着邱广源出门的亲卫里,就有郓哥儿。
他当时给郓哥儿使了个眼色,二人就未当场相认,他倒是想看看,光凭他自个儿,这少年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
至少,他不能将唯一的侄女嫁给只会耍嘴皮子的男人。
所以,后来他就特意留心了一把总兵府的消息,知道少年跟着邱广源北上了。这回还早早知道他立了功了,若不出意外,论功行赏的话,他应该能得个带品阶的小官儿了。
“那……我再猜,郓哥儿不会是立功了罢?”
武松又点点头。
迎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