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去江南了。”
“啊,”魏池发觉自己失言:“最近真的是忙乱了。”
“嗯,真的是。”戚媛用手按了按魏池的眉间。
魏池想看卷宗,却又看不进去:“真是的,又摊到了这种杀夫的案子,令人好烦恼。”
“喝了那样多的酒,今天先歇息吧?”戚媛非常心疼。
魏池却觉得自己睡不着,似乎希望找些话来说:“其实珠儿是个好姑娘,若不是要去江南,我还正想着给她找个好人家呢。她想去江南,不知道是不是有家人可以投奔。想来这些年,我亏待她许多,算起来她今年二十多了,竟都没有好好考虑过她的婚事。”
“想来是江南有家人吧,等空了,我写信给家里人问问。”
魏池却摇了摇头:“她家是燕王家的奴婢,想来不会还有家人在世了。”
燕王这个名字,感觉已经离自己很远很远,但每隔些时日,却又在心中想起:“今天来的是当年和我一起到漠南的一个朋友,算是忘年之交。和他聊起来真是畅快,想起那些年,那些人,觉得不枉过了这辈子。”
戚媛坐了过来:“漠南的那一年,真的很有趣?”
“很有趣,”魏池又有些伤感:“但是不全是有趣的事情。”
“其实,官场的一些事情,我是明白的。但是,你这个人,我同样是明白的,我多希望有一天,你能看开些,和我远遁田园,我养着你可好?”
魏池幻想了一番被戚媛养着的日子,最后感慨:“还是挺向往的,到时候你要教我做点心,我想有一天能做给你吃。”
戚媛忍不住笑了:“那我可要小心些,年前你只是煮了个糖水蛋,那味道,我现在都记得,真是可怕。”
话是这样说,但坐拥书琴的日子还很远。
我亦需坚守,万勿轻言放弃!
魏池依旧过着两边跑的日子,经过好几次劝告,陈熵终于勉强接受了魏池的意见,大考的诏令终于顺利发往全国各地。这可苦了考生,有些边远地区的学子不得不立刻出发前往京城,要不然可就赶不上了。
陈熵虽然是个十几岁的孩子,但他要求礼部和他共商考题。林孝心里很是不满,毕竟大考不是只有殿试,还有许多事情急着要准备,哪能每天都进宫陪着个孩子闹。
心里不满,林孝面上却极尽恭维,极尽恭维尚好,就是耽搁了考试的安排。荀秉超还没有忘记六年前的弊案,他早就看林孝不顺眼了,虽然他是礼部高官,但是想要换掉他还难不倒吏部尚书。
看不惯林孝的不止荀秉超,还有杨帆继,六年前,他才调入京城的时候,亲眼看到了徐汝能的抗争与惨败。如今他相信有荀秉超的支持,去除这个官场败类指日可待。但荀秉超的态度令他有一些不快——荀秉超不愿正面与林孝为敌,他想要借由周阁老的手来做这一切。
叶敬高看两边谈不拢,便出来打圆场,等杨帆继走了,叶敬高这才撇了撇嘴:“一味刚直!虽然在朝中颇有直名,却难谋大事。”
荀秉超笑道:“说起来,这些年我和余大人政见多有相左,但我敬他为人,大家有些争执没有大碍的。”
荀秉超有自己的想法,他和朝中大多数人不同,他没有把陈熵当做小孩子来对待。他明白,即便是年幼的老虎,那还是老虎,若是大意,是会丧命的。经过多日观察,周阁老虽然老jian巨猾,但似乎却犯了这个错误。此刻不只是陈熵需要被尊重,他的权力更需要被尊重。
连续数月的劳顿令魏池忍不住想要偷个懒,等手上的案件交接了出去便想着在七夕闲散的逛逛。想到梅月有点太吵闹了,便给了陈虎一些零花钱,准备打发他们自己出去玩。
京城的元气还没有恢复,城外的一切活动都没有开展,但是城内幸而如往年般的热闹。
草草吃了饭,魏池便换了衣裳等着出门,梅月却羞他:“老爷就知道玩,夫人还要乞巧呢。”
魏池只听过,却没有姐妹能与她共享这个活动,便好奇起来:“我要去瞧瞧。”
才到书房,却看到戚媛正在关门:“等等,等等。”
“你怎么跑过来了?”戚媛却没有等他,还是把门关了。
“哎呀,都结束啦?我还想看看呢,都不叫我。”魏池有点埋怨。
戚媛这才想起来这位“魏姑娘”理应是七夕的主角呢,可惜把他给忘了:“你就别乞啦,针线一样不会,为难了织女。”
魏池愤愤:“就是不会才要乞些,你们这些手巧的才不该来凑热闹!”
戚媛继续逗她:“你去拜会文魁就行了,我可不敢让你乞巧,若真的乞得了,那我大齐岂不是少了个人才,我可担当不起。”
魏池咬牙切齿:“你就贫吧。”
戚媛得意的笑了起来:“行,你若一会儿带我去看文魁,我就带着你玩儿。”
拜文魁又没意思,魏池觉得自己赚了:“好啊!”赶紧要让戚媛带着她玩儿。
其实魏池读到过“喜蛛结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