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明确,卓有效率:“放肆!居然敢嘲讽本座,当心…当心…当心…”
欧景年拍拍手,从沙发上站起来:“当心什么?”连反讽都听得出来了,孺子可教,哼哼。
独孤桀骜满面戾色,眼神扭曲地盯着欧景年看了半晌,才发出极其狠戾的一声嘶吼:“当心本座哭给你看!”
☆、第182章
独孤桀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会说出那句话的,她心里想的明明是别的台词,可是脱口而出的却变成了极其响亮而又自然的一句实话。假如这句不是实话,独孤桀骜一定不会觉得这么尴尬。可惜这句偏偏就是她的真心话,她的的确确打从心眼里地在委屈,在埋怨欧景年,她也的的确确的是像个小女人那样,一有委屈就想落泪,而落了泪,还要以此为要挟,明晃晃地在情人面前表现一下,那意思是“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知道我哭了你会心疼,现在我正在哭,所以你快点来迁就我,哄哄我呀”。何况,她固然常常以装可怜甚至假装滴几滴眼泪来博欧景年的同情,可是那都是在私下里,或者是在独孤桀骜心知肚明那是假装的、是当时情形下最好最省力的解决办法时才会发生的。一旦涉及到切身利益(比如公共场合的尊严),独孤桀骜就立刻恢复了本性,变成那个丢什么也不能丢人、示什么也不能示弱、打肿脸也要装成大胖子的武林盟主。
可是,刚刚,就在大约1分钟之前,她偏偏就把这句丢死人的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独孤桀骜越想就越觉得委屈。开始委屈还只限于对自己的怨愤,片刻之后,她想到了更严重的问题:欧景年已经学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那么以后,她要怎么对付欧景年呢?
在她们相遇之处,独孤桀骜靠着博同情这招从欧景年身上榨取甜头,后来她渐渐发现这招只在小事上管用,欧景年的原则从未真正为她打破过,于是尝试着改弦更张,转换策略;她尝试过靠武力胁迫欧景年,很快就又发现这条路行不通——欧景年虽然算不上铮铮铁骨,却也是块难啃的骨头,关键她自己还舍不得下狠手啃;接着她摸索了一阵子,靠着自己的滔(胡)滔(搅)雄(蛮)辩(缠)和心(脑)计(洞)立住了脚,在重大问题上把欧景年吃得死死的,结果还来不及高兴,欧景年这厮就已经开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来了。虽然目前来看欧景年学她还只学了个一成,但是这却表明欧景年对她的手段已经有所察觉,要是欧景年彻底把她看穿…独孤桀骜已经可以想象日后自己被欧景年骑在头上、让往东不敢往西、让喝水不敢吃rou的场景,顿时感到心塞塞。
这种委屈与心塞交杂的感觉随着欧景年的不妥协越来越强烈,让本来只是一分真心九分假装的独孤桀骜鼻头发酸,眼睛发红,眼看眼泪就要真的落下来了,赶紧低头,抬手想要擦掉眼泪,手刚靠近眼角,又想起来这身衣服是欧景年特地给选的,还是情侣装,就犹豫了一下,结果这一下工夫,那该死的眼泪居然就这么不争气地跑了出来,滴在袖口上,独孤桀骜望着被眼泪沾shi的白衬衫袖口,心酸得难以自抑,眼泪就更止不住了。
她低着头,丢下短促的一声“我去如厕!”,就匆匆往一个方向奔。欧景年及时地拉住了她:“厕所在那边。”
“谢谢。”独孤桀骜依旧低着头,用一股乍听很愤怒细听其实带着许多委屈和羞涩的声调匆匆说。
“不客气。”欧景年对她眨了眨眼,跟在她后面进了厕所,把专心认路没注意身边动静的独孤桀骜吓了一大跳:“你你你我上厕所你也跟进来?”
欧景年好笑地看着满脸泪痕的独孤桀骜,伸手替她理了理前边的几绺头发,独孤桀骜扭头要躲,脸却被欧景年强硬地掰住了。欧景年顺手从洗手台抽了几张纸巾,给独孤桀骜慢慢的擦掉眼泪,食指在她脸上一点:“你让我说什么好。”
独孤桀骜眼神峻刻得仿佛所有言情里的霸道总裁附体:“不许说!”
欧景年笑了笑,一手大拇指在她脸颊上掐了一下,掐得独孤桀骜勃然作色:“欧!景!年!”
欧景年笑得很温柔:“宝宝。”
独孤桀骜:“放开我,不然我打断你的手和腿!还要挑断你的手筋脚筋!然后再废了你的武功,不不不,然后再让你每天蹲二十四小时的马步!”
欧景年觉得好笑:“打断手和腿了,还怎么蹲马步?”
被抓住语病的独孤桀骜面红耳赤地辩驳:“正是这样才更痛苦,想想看,断手断脚还要蹲马步哦~”她面容狰狞地缓慢握了一下拳头,希望借此来威胁欧景年,结果只是惹得欧景年伸出另外一只手在她脸上弹了一下:“我都教过你什么,啊?不许动不动就打人,哪怕只是说说也不行。”
独孤桀骜刚要反驳,忽然想起来这是欧景年的原则之一,只好闭了嘴,做出满脸不屑的表情,但是意思上已经默认了欧景年的说法。
欧景年无奈地摇了摇头:“宝宝,我不是特意要欺负你,但是我想让你知道,你平常怎么对别人,总有一天,别人也会这么对你的。”她笑了笑,两手大拇指在独孤桀骜的两边脸颊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