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发身体内的毒物……
这麽做,被下毒的人同傀儡,又有何区别?
凌夜晴心中惆然──
想到凌夜辰几次三番被自己顶撞至吐血;虽拥有後宫三千,却无法与谁多有亲近;在朝堂之上,又不可避免的因国事而心思费尽;凌夜晴不敢想象,那是一种怎样的日子。而凌夜辰,他又是怎麽熬过来的!
身边所有的人,都可能是自己生命的终结……
这样的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
但是,凌夜辰却什麽也没有说过,独自吞下这些苦楚。
凌夜晴想到凌夜辰种种的忍耐,深深的做了一个吐纳,哑声问,「邹先生,这毒难道就真的无解了?」
邹先生见凌夜晴面色苍白,细想了片刻,道,「有解。」
凌夜晴双眸为之一亮。
「但有解,形同无解!」邹先生惋惜地说道,「研制出这毒的解药的医者,早在多年前就过世了。」
「那药方呢?」
「按医者的遗愿,同他的遗体一起烧毁了。」
「为什麽?」
「据说,是解毒的方法,太过邪门。」
「就因为这样?!」一个救命的方法就被毁掉了,凌夜晴实在不知那医者到底是怎麽想的。「难道,当今天下就没人知道解毒的方法?」
「没有。所以说,这药的毒性,十分霸道、十分Yin损!」
所以──
有解,等於无解,吗?
回到大厅,已是将近正午。
凌夜晴一眼瞧见白水还在等候,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却也没有面对白水,而是拿起三根香,燃好後谨慎的朝灵位拜了拜,才转手插进香炉。
「晴儿,你不是不怪我的吗?」种种若有似无的冷落,白水要是再没发觉,也就白做了凌夜晴多年的好友。
凌夜晴动作一顿,「是不怪你啊。」
「可是,你都不理我。」
「是你太敏感了,白水。」凌夜晴笑了下,转而走到厅子中央,摆放著少女遗体的花床边,「我只是心情不好而已。」
心情不好?
白水定定的望著凌夜晴,像是在审视她这句话,到底包含了多少的真心。
然而,在看到凌夜晴盯著死去的少女的遗体,双眸之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她便只觉心头狠狠一抽,痛得滴血!
晴儿,你真的不怪我吗?
是我的来迟,才让你害了一条无辜的生命。
这样深重的罪孽,你还能保证,和我像从前一样心无芥蒂?
凌夜晴明显却又暧昧的疏远,让白水觉得自己很是无趣。
虽然有时候,她是个挺不拘小节的人,但死皮赖脸的本事,她还是无法做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特别是在越熟悉的人面前,只会让她觉得丢脸到了极点!
所以,她不会求著凌夜晴原谅自己;更不会不识趣的继续待著,碍了凌夜晴的眼。
「既然你心情不好,那我就不叨扰你了。」白水说著就往厅外走去,但离开前还是忍不住回了次头,「晴儿,妃情的死是个意外。我为我的迟来感到遗憾。但我不觉得自己因此而对不起谁。」
「白水,你是没有对不起谁。」凌夜晴点头,表示赞同白水的观点。不过──「该说对不起的,只是蔻儿罢了。」
白水浑身一震,追问道,「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妃情死的时候对我说要小心蔻儿。而且──」凌夜晴伸手理了理妃情额前,被风吹乱的发,「那一日在竹林,我见到蔻儿了,和那群刺客一起。」
承受不住这话语似的,白水的双目不受控制的圆睁了些。沈默了好半天,才找到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那一定是凌夜辰的命令!」
「白水,你还是这麽偏袒她,不愿意接受真相。」凌夜晴无奈至极,干脆把自己入宫向凌夜辰要人,却遭到拒绝一事说了出来,「……醒醒吧,白水。曜帝和蔻儿是两厢情愿的,你根本无法介入他们之间!」
「我不会放弃的!」白水苦笑,存著微弱希望的双眸望向凌夜晴,「晴儿,你该明白我的。」
就像凌夜晴永远无法放开凤冰凝那样,白水也做不到离开有蔻儿的世界。
那种切肤之痛,凌夜晴该是最明白的……
凌夜晴沈默了片刻,转移了话题。
毕竟,她的确无办反驳白水的这句话。
对於凤冰凝,她从来都是那麽的执念不悔。
「白水,记不记得你曾经说过,只要我开口,你绝不会对我说半个不字?」
自然是记得的──
那时候,她迷恋著凌夜晴,自然想什麽都给她最好的。
即便现在情愫没了,但作为好朋友,她还是会给凌夜晴她想要的。
可是,在这个时候,凌夜晴忽然提起了这句话,白水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无论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