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常开些玩笑的。天曦见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就当了真,敛了笑容呆怔一下,低下头不肯说话了。
忍着笑耸耸鼻翼,
“鸿雪这屋子里酸唧唧的什么味儿呢?”
看见天曦涨红了脸,咎伸手绕过她的背往里一带,暖玉温香就整个落进怀里了。拢住佳人的细腰,脸上的笑意更浓,
“刚才是谁说人家是难得的好人物儿呢?怎么转眼就不乐意了?嗯?”
二人耳鬓厮磨日子久了,自有小夫妻的默契在,天曦看出她是打趣,才又放开了脸色。却也不再多说了,老实的偎在咎的肩口,随着萦绕鼻息间的郁桂香气,渐渐沉进睡乡里去。
东方咎轻拍她几下,也闭上了眼睛。唇角依旧留了淡淡笑意,屋中便又重归了静谧。
而不远处的西门鸿雪,静静立在亭子里,看着侍从们在梅树下的欢笑,不知在想着些什么。连风吹起树上飘落的雪花粘在身上,也未曾顾得去拂上一下。
上元灯
落过几场雪之后,很快就到了年下。
朝中宫里照旧忙碌起来,咎身为一国之君,免不了一些大事小事应付。疲惫之余,也添了念头。
无论是年夜里的祭礼,还是新春的迎贺,依旧是她独坐尊位。一些时候,就显得单弱不合理法。并且一些内宫之礼根本就没法施行。朝臣们和她自己都看着不成体统,觉得是时候立一个皇后了。咎已然成年,后位没理由一直虚待。正宫有了人,有些场合下,也好与她共同持礼。
不过,早先对她立妃一事很是急切的丞相王其勋这次却缄了口。老相心里很清楚,立后的条件,除了本人的容貌品性,家族势力强弱,最重要的,还是子嗣的沿袭。而现在咎的后宫里,却只长公主有一个皇子,其余各宫娘娘都未见佳音。而皇帝自中楚回来就专宠的楚妃又是异族人,这二人都绝非立后的好人选。
王其勋思前想后,觉得此时尚且不宜提立后之事。东方咎虽然从谏如流,但在自身的一些事情上,还是很有主见,并不轻易听从别人摆布。一旦她决定要立长公主或者楚妃,造成的麻烦只会比眼前更加严重。
思忖着因为这两三年间咎一直在外带兵打仗,才让子息不旺。如今她回了宫,不如静观其变。等其他妃子有子嗣诞下,或者咎得了新欢,再言封后的事情,似乎更顺利些。
这样一来,咎自己也不好主动把这件事拿到朝堂上说,就思虑着叫孔任帮忙。还未及行动,这日在南书房,咎正拿着朱笔批折子,传令官一阵风一样跑了进来,扑通跪在地上,气喘吁吁的说:
“启禀皇上!云……云曦宫才……才将走了水!”
“什么?!”咎猛地抬起头,从龙案前边站了起来。
“回……回皇上,已经,已经灭下去了,可是……损了几间屋子。”
“天曦呢?”
“楚妃娘娘安然无恙。”
咎二话不说,绕过案子就往外走,连小路子急忙捧上的鹤氅也顾不得披了。
到了云曦宫,咎一步迈了进去,因为走得急了,口里呼呼喘出白气。却看见整个院子里聚满了人。看见他进来,都纷纷跪地行礼。咎皱着眉头扫了一圈,看见东厢的几间房子都烧损了,瓦檐和廊柱也熏得乌黑。地上shi淋淋的一片水迹,整个院子里很是狼藉。
楚天曦远远跪在正堂门口,也不抬头。东方琳琅、蔺妃、宛妃等人都来了,加上跟着的人,看起来更是繁乱。
咎松了一口气,可是依旧不曾舒眉,
“行了,你们都起来吧。这是怎么回事?”
未及别人反应,朱莲抢前一步开口,
“皇上,是楚妃娘娘在院子烧纸,把桐树引着了,才——”
“住嘴!”话未完,小路子连忙喝住,“好大的胆子!长公主和各宫娘娘都在这呢!怎么轮得上你一个奴才说话!”
他和朱莲当初都在齐王府当差,是自幼贴身服侍咎的。很清楚她一些不识好歹的毛病。当着众人的面给楚妃娘娘难堪,咎发起怒来,后果难料。
朱莲这才识相的闭了嘴。
天曦却主动开口了,
“朱莲说的是实情。是我大意,请皇上责罚。”
咎看着她,眼睛里全是疑惑。
“许是楚妃娘娘要祭什么人呢?又或者人家楚地年下的风俗本是如此,皇上大人大量,哪会为这些事动气的。”
蔺妃不咸不淡的开了口,语气轻飘。天曦不说话,依旧低着头。
咎略略思索了下,似是想起什么来,却又不好说的样子。还在踟蹰着,琳琅却道:
“冬日里风大,这后宫又是依山而建,林子木头的多。灯烛还是小心些,若是引着了什么不是玩的。”
“长公主教训的是,我再不敢了。”天曦轻轻应着,很是认罪的态度。
“叫人进来修葺云曦宫吧。楚妃暂且搬到朕的寝宫去。”咎很快把话题转了。
所有的人心里却都吃了一惊。按例皇帝在后宫